他这话,引得房锐跟着笑起来:“贺老你说得还真形象,可不是,现在的电子产品更新速度太快。”
张佳佳听着两人你来我往,似乎说得很开心,但又没聊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全然忘了她,不禁有些失望。她自认为刚才那番解释合情合理,又唯美动人,很符合贺老先生送首饰的目的,可贺老先生却直接略过了,莫不是不满意她的解释?
就在张佳佳惴惴不安时,贺老先生终于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她身上。
“张小姐,耽误了你的工作,抱歉。贺翊,你替我送张小姐一程!”
这话一出,张佳佳脸上刚消下去的红晕又爬了起来,她偷偷瞥了一眼贺翊。
他也姓贺,是贺老先生的子侄孙儿?不管哪一种,都是非富即贵,贺老先生让他送自己,足以表明对自己的看重,抑或者有其他意思。张佳佳下意识地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她本身就在这栋大楼上班,对这里的原比贺翊熟悉,让贺翊送她不是本末倒置吗?贺老先生这行为,更像是给这一对年轻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房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诧异地看了贺老先生一眼,见瞧不出什么端倪,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笑容满面地说:“那就麻烦小贺先生了!”
贺翊站起来,双手插兜,微微颔首,带头出了门。
张佳佳心跳如鼓,紧张得手心冒汗。她跟在贺翊身后,默默抬头瞥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贺翊的身材极为高大挺拔,她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只能到人家的肩膀。而且贺翊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行走间,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肌肉在白衬衣中跃动,充满了力量感。
张佳佳不自觉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水润的眸子黏在他的身上挪不开眼。
这个男人比她以往所见过的男人都要出色,英俊的相貌,挺拔修长的身材,显赫的家世,不苟言笑的神情,宛如从童话剧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满足了她少女时代的所有幻想,见到这个男人,她早已死寂的少女心又复活了过来。
张佳佳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下垂,遮住了她灼亮的眸子中喷之欲出的野心。不管贺老先生是因为什么原因,愿意给她制造机会,她都不能放过,攀上这个男人,她这辈子的命运都会改写。
“张小姐,张小姐……”女秘书悦耳的声音唤醒了张佳佳的美好畅想。
她抬起头,只看到女秘书面带微笑地站在她的左前侧,而贺翊已经不见了踪影。
张佳佳蹙紧眉头,问道:“小贺先生呢?”
女秘书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轻声道:“小贺先生让我送你回去!”
闻言,张佳佳立即扭头,往会客室的方向望去,正巧看见贺翊返身走到门口。她顾不得丢脸,连忙小跑上前喊道:“小贺先生……”
贺翊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还有事?
张佳佳咬住粉红的唇瓣,眼皮往下一耷,波光潋滟的眸子控诉地望着他,饱满的红唇张了张,欲语还休。
以往,以往她只要用这种眼神看着钱文森,钱文森就会特别好说话。用钱文森的话来说,这幅模样的她,特别单纯可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很容易激起男人的怜惜欲和保护欲。
但这位小贺先生的心肠似乎是石头做的,他不但没怜香惜玉,反而一脸的不耐,惊得张佳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就这两步,贺翊直接越过她,旁若无人地推门而入,并当着张佳佳的面将门毫不留情地合上了。
张佳佳的脸刷地一下爆红,羞耻感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连脖子都羞红了。
偏偏那个女秘书还在一旁问道:“张小姐,小贺先生吩咐我送你下去,请!”
张佳佳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不用,我知道怎么走!”
这女秘书是诚心看她笑话吧。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又是在自家公司,哪用劳师动众地让房锐的秘书送她,旁人见了,还不知怎么编排她呢!
张佳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
会客室里,房锐刚好来了一个电话,说了声失陪,他拿着手机出了门,顿时只剩贺家祖孙。
贺老先生瞥了贺翊一眼,问道:“怎么?对张小姐没感觉?”
又是这个问题!贺翊烦躁地按了按眉心,闷闷地说:“爷爷,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要相信科学,别搞什么封建迷信了,好吗?”
贺老先生板起脸,瞪了孙子一眼:“什么封建迷信?我跟你奶奶的缘分就是这么天定的,你看我和你奶奶和和美美地过了六十年,连嘴都没拌过一次,周围有我们这么和谐相配的夫妻吗?”
“那是因为每次奶奶一皱眉,你就认错!”贺翊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贺老先生气得胡子都歪了:“你这不孝子孙,我跟你说,你今年都二十八了,时间不多了,你再不听我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