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里正府那事跟我无关啊。”吴言无辜地辩解道。
“不管有没有关系,你必须去接受调查,你被赵大人抓进牢里之事还没完呢,不去的话,你更加说不清楚。”李义山道。
吴言想了想“如果我执意不去的话,那几个衙门里来的官老爷一定会派人拿我,毕竟我现在还是一个犯人。”
“好吧,我跟你走,反正那事跟我无关,谁来调查我也不怕,至于被赵大人抓起来之事,实属冤枉,我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洗刷清白。”
自从里正府被吴言炸毁之后,李义山知道大牢里的犯人都是被冤枉的,借着牢房被毁的名义,没有再次抓他们进去。
可是作为里正府里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差役,他必须要履行职责。
一方面把此次情况写成公文,托人上报给乡府白骠白大人,另一方面他还要处理村里的日常事务安抚重伤及落难的民勇家属,雇佣劳工对里正府进行修理。
对于主体完全被毁坏无法修理的那部分,只能拆除然后把渣子清理干净。
自黑鸦、土狗等人被放回家之后,他们的家人欣喜异常,原本都以为他们失踪了,有人说他们去当天贼去了,有人说他们以前的山贼身份泄露,离开了这个村子远走他乡,还有人说他们被野兽吃掉了。
这些人出现之后,这些谣言全都不攻自破,当他们说出里正府的阴谋以及他们被里正府陷害跟吴言一起被诬陷成倭寇的经过之后,村里百姓再次对里正府的恶有了新的认识,吴言出身倭寇的传言也渐渐少了许多。
加上吴言为两村想出了净水的方法使两村百姓都有清澈纯净的水饮用,村民们对吴言的好感又增强了不少,还有不少村民认为,即使吴言真的是倭寇又怎样?
吴言和干娘两人刚刚趁火越狱的第二天,叶松让他们逃离这个村子远走他方,吴言坚决不同意,他认为自己一旦逃离这里,不仅倭寇之后的身份坐实,就连里正大院放火之事也会怪到他的头上,如果他留下可以自证清白。
叶松见吴言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便不再多言。
李义山处理事务整理成文书花了近一天时间,第二天又因为两村斗殴问题,暂停工作,上坪村前往小镇的道路凶险难行,直到把文书请马队带到三川峡镇上时,已经过了两天时间,此时吴言正在筹办水厂建设事宜。
白骠收到李义山的文书时已是第三天下午,文书是以上坪村里正府管理区的名义发出的,白骠初始时还以为是乐虎兄弟寄来的文书,是关于里正府行动的秘密,心中大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当黄雀的机会终于来了,拆开之后文书还没读完,白骠已经震惊的瘫坐在太师椅上,由刚刚的大喜瞬间坠入大悲的情绪之中,直如冰火两重天。
“上坪村里正府被毁,除了李义山之外,全部殉难。这次我头上的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白骠有气无力的哀叹道,“尤其是乐虎、乐猛兄弟,他们可是县太爷跟前的红人,乐大人的亲侄子,只怕不仅保不住乌纱帽,乐大人还要拿我问罪。”
“召齐正来,带上所有捕快,人手不够再征调几个民勇,立即去上坪村。”白骠霍然站起身道。
“禀告大人,衙门里的白大人、魏大人带着几十个捕快刚到这里!”
突然一个守卫急匆匆冲进大堂内,朝白骠禀报道。
“你便是吴言?”
“小民正是吴言。”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
“如此小小年纪,如何心智如此过人,手段如此歹毒,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魏大莽叹息道。
上坪村里正大院里那被火烧过后更加空旷的场地上,吴言等几个曾经被抓入大牢中的犯人正跪在当中,就连李义山也跪在吴言前面,他们的身后站着几个手持杀威棒的差役,周围围着十几名捕快和上百名官差,上首的两把太师椅上坐着两个县城里来的官大爷,一个是吏房的主事乐空,一个是快班的班头,也就是捕头魏大莽。
吴言并未回应魏大莽的话,他看着乐空那恶狠狠地似乎要吃人的表情,奇道:“您是乐大人吧?虽然我被诬陷为凶手,可是凶手并未杀你家人,为何见面跟仇人似的,嫉恶如仇也用不着表现的这么强烈吧?”
“大胆!竟敢跟大人这样说话。”身后的捕快暴喝道。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乐虎是我的亲侄子,他竟然死在了你手中。”乐空道。
“哦,原来是官二代被下放到基层锻炼来了。”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