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也就只有格美瑞懂得黛芙妮的心思,她打了个招呼,便去指挥处理尸体。
瑟琳娜站在一旁,脸上是讥讽的笑容,这死掉的几个佣兵,不用说,肯定是半夜准备来偷袭灰,结果反而被灰结果掉的。
这种人在火玫瑰成立初期她们可碰到不少,要不是黛芙妮心狠手辣直接处死了那些奸污自己同伴的外团团员,现在她们佣兵团里的男人可不会如此听话。
贝拉贴着瑟琳娜,脸上是恬静的笑容,她注视着让瑟琳娜评价很高的灰,微微点头示意。
大卫先灰一步上前,道,“黛芙妮团长,最近我们现有不少人窥视我们,这几个家伙应该就是其中的一员,瞅准我值班不在这的时间,过来偷袭。”
他一边说,一边眼睛余光扫过众人,暗暗把那些面露庆幸之人记在心里。
“哼,我就知道。”瑟琳娜抱肩,冷笑道,“只是这次他们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贝拉温和道,“虽然为逝去的生命感到遗憾,但是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众佣兵有的骂骂咧咧,有的悻悻的缩了缩脑袋,有的则义愤填膺,却没有一个人为死去之人感到悲痛,又或者质问灰下手的狠辣。
灰不解,似乎这个世界对杀人并不是那么在意?
她还不够了解这个世界,她不知道,在争斗中生的杀人不算是犯罪,因为在这里,就连一时争执继而决斗丢失性命之事也是家常便饭。
要说对佣兵们来说最不值钱的是什么?那就是命!
在佣兵的世界里,他们只佩服强者,如果死在对方手上,那么便是自己艺不如人,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们只是一群以命博利之人,一群在刀尖上跳舞的疯狂者。
和在星际那法制极度健全的世界不同,在这里,对这被灰杀死的五人,没有人会感到是灰不对。反而在间接了解到灰的实力后,都果断的放弃了自己那点龌龊心思,再也不敢抬头用猥亵的目光打量她了。
只是如果被杀死的是贵族,那么灰肯定不由分说,先被抓了起来。
这就是贵族和平民的区别,佣兵和平民的区别,这个世界的规则。
“我就说火玫瑰怎么对这个女人怎么好呢,敢情不是个魔法学徒那么简单。”
“是啊,还好我没答应索拉家伙,否则现在我也…”
佣兵们窃窃私语,看向灰的目光隐约带着一丝敬畏。
“暗系魔法师啊!”
“我看少说也达到高级魔法师了吧。”
“胡说,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不一定啊,我听说最年少的高级魔法师可只有十七岁。”
世界以实力最尊,以强者为尊,黛芙妮笑着邀请灰前去主帐休息,大卫也被请去火玫瑰外团团员帐篷,两人欣然应许。
场景转换为主帐,如此静距离接近灰,黛芙妮才现,眼前的女子确实如瑟琳娜所说,有着一双冷静无波的眸子。
在那双眼眸里,她看不到任何杀人后的害怕、这可以解释为她已经习惯于杀人,或者对杀人这件事根本不在乎。但是她眼眸中不仅没有害怕,连其他一切情绪都没有。
这种表情又和茫然、呆不同,在黛芙妮的认知里,这是一种极端的冷静,只有在经年累月的战斗中才会养成的一种刻意的习惯,只有那些经历过无数战斗、血与火的洗礼,才会养成那人在无论什么情况下都面如泰山,沉稳冷静。
这样看着看着,黛芙妮似乎看到了无限的星空,似乎就要陷入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去,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眸看的一清二楚,不由的害怕的垂下眼睑,咽了下口水,以掩饰自己的心惊。
末了,她再次抬头,对上灰毫无表情的脸蛋,心下生出一丝不甘,她堂堂火玫瑰的团长,拥有火凤之称的大6最强的女佣兵,竟然会输给一个女人的眼神?
她冷哼一声,挥手道,“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被褥了,你就睡地上好了。”
这时的她完全不像她自己了,像是恼羞成怒的小女孩一般,竟然说出如此前后不搭的话语来。明明是她先邀请灰来主帐休息的,现在却仿佛灰硬要跟来,她只好施舍与她一样。
黛芙妮也现自己的不对,皱起了眉头,道,“要睡不睡,我可没强迫你。”
说着她一下子钻进自己的被窝,心里却忍不住奇怪。
搞什么,她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明明是想带灰进了主帐,再用她高的谈话技巧诱导灰说出那场战斗的详细情况,最后抛出招揽的橄榄枝的,可和灰对视后,就什么都不对了!
要是被她手下看到她现在这样子,肯定都要笑掉大牙了!
黛芙妮懊恼的敲敲自己脑袋,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来,却见灰已经坐在帐篷的一角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