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后退,持矛的步军上前,迎面便是恶狠狠的矛头捅刺,如同毒蛇吐信,又快又毒,难以抵御。
焦脸汉子手中铁尺太短,抽偏一支矛头,却被另一支长矛戳中胸口。
除了长矛,还有两支透骨利箭射中他面门要害,差点就把他眼睛弄瞎。
“捅,给我往死里捅。”马背上的鞑子叽里呱啦说着叫人听不懂的命令,表情扭曲。
持矛的步军倒是奋勇,恨不能把焦脸汉子身上戳出十个八个血窟窿来。不如此不足以抵消百户大人战死的罪过。
更有步军将早点铺的木板墙体直接推倒,从侧后朝焦脸汉子后脑和腰眼捅过来,每一下都紧盯要害。
只是矛头也好,利箭也罢,撞在焦脸汉子身上只发出金石之声,叮叮当当的就是不破防。
书生和书童不擅长近战,一边释放雷法劈击持矛步军,一边喊道:
“大哥,城里的鞑子也有高手。小妹我没法一直守着你后背。现在不走,待会就走不了。”
焦脸汉子已杀到眼红,越怒越狂,越狂越怒。
他将铁尺一抛,打的对面步军鼻歪齿缺,伸手将其长矛硬生生夺了过来,调转矛头便是一捅。
长矛捅穿马甲,焦脸汉子双手发力一挑。
鞑子骑的战马不甚高大,却也有两三百公斤。被捅穿的马儿发出哀鸣,随后被长矛给活生生挑了起来。
马背上的鞑子骑兵只觉自己飞了起来,随后朝下掉,眼看焦脸汉子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一记头槌上来,撞了个皮开肉绽,满脸‘桃花开’。
长矛吃不住战马的重量,啪的一声断折,掉在地上。
焦脸汉子将断矛一丢,抓住另一名步军,一拳打烂对方的眼睛,又抢了一支长矛。
有了长柄武器,焦脸汉子的蛮力便得以极致发挥。虽然他不怎么会使,但横扫硬砸外加捅刺还是懂的。
围攻鞑子步军顿时倒了大霉,只要被焦脸汉子的长矛命中,轻则惨叫倒地,重则血肉模糊。更有人被捅了个对穿,当场丧命。
焦脸汉子挺着长矛,所向披靡,杀退围堵的鞑子,直接朝码头冲去。书生和书童心领神会,连忙护着他侧后,紧随而去。
码头上有官府收税的小艇,艇上几名武装税吏正在收取停靠船只的税银。
瞧见焦脸汉子浑身浴血,手持长矛而来,税吏大惊,以为是来打劫,纷纷抓起手中家伙准备阻止。
“站住,别过来。”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抢劫官府。”
“哎呦,快逃命。”
长矛突刺,将小艇上一名税吏捅了个透心凉。
等焦脸汉子跳上艇来,艇身左右摇晃。看着长矛滴血,其他税吏吓破了胆,干脆跳河保命先。
码头上,另有几名官差追了上来。一看焦脸汉子三人上了艇,他们反而心安,沿岸追击,大呼小叫的喊道:
“射箭,射箭,射死这乱党贼子。”
书生摇橹,快速离开岸边。离四五米,焦脸汉子嫌船速太慢,主动道:“我来。”
码头上,鞑子一方死伤不少。岸上追击的官差也就装装样子,等小艇从个河岔口离开,也就不再追。
眼见事态平息,最早惹事的‘三角眼’又溜回集市十字街的打斗现场,表明自己力战不退。
早点铺被拆了个稀巴烂,炉灶倒塌,锅碗碎裂,包子馒头啥的被踩成泥饼,就连最结实的方桌也成了碎木劈柴。
集市人群远远望着,已然不敢靠近。不少店铺干脆关门歇业,挑担的商贩更是早早逃离,生怕沾染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