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在这宫中好好的怎么会中毒?”乐师们生活在宫中,如今竟然被人下毒,这后宫的事情他多少知道,只是没想到竟然用到他面前来了!
另一名太医还在到处检查,包括乐师们的乐器也一一仔细查看,听到慕容烈问话立刻回道:“回皇上,是这名乐师的乐器,这上面涂满了慢性毒药,其他乐师的乐器上也有这种毒药。”
慕容栩不明白,疑惑道:“乐器?那为何只有她出事别人无事?”
太医将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来:“此名乐师乃是吹奏竹笛,长时间与毒药直接接触,因此丧命,其他人不过是弹奏,中毒尚不深,如若下官猜测不错,他们此刻的指甲应该呈现黑色,也是中毒迹象。”
剩下五名乐师听到立刻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果然指甲已黑了一截!她们顿时吓得愣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平日常用的乐器自己都不了解么?怎么会沾了毒还不自知?”为了不在他国使臣面前丢脸,慕容烈强忍怒气,但语气已然是冷凝。
红杉是为首的乐师,赶紧向慕容烈解释道:“回皇上,奴婢们不知啊,这乐器不是奴婢们平日里惯用的乐器,而是为了此次的宴会特意定做的新乐器。”
太子适时提问道:“这乐器是谁让你们换的?”
“回、回太子话,是……是……”
红杉怕得全身颤抖,要她们换乐器的是六皇子,可她说出来也不一定会有人信,或许还会被冠上诬陷皇族大不敬的罪名而惹来杀身之祸,可如果不是,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同样是死罪。
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眼神却有意无意地飘向慕容诚那边,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众乐师都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心里惦记着自己体内的毒,不知能不能解,她们还不想死,也不知六皇子为何要在她们身上下毒。
太子心中得意,旁人明不明白不要紧,重要的是皇上要明白,他余光瞥见皇帝阴沉的脸色,心中想着,此计成了!
慕容诚再呆此刻也明白了事情的曲折,原来是有人想要害他!只是他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害他,一时也慌章无措。
“启禀父皇,是儿臣让她们换了乐器,只是为何乐器上会有毒儿臣不知。”
就在皇上要发怒的空档,容沐适时开口道:“父皇,今日是为宴请三国使臣而举行的宴会,还是不要让此事扫了大家的兴,不过一个乐师,待宴会过后再查清此事也不迟。”
皇上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怒意,却看也没看容沐。
太子看向容沐,心中不由得恼怒,这个三弟一直不受宠,他也未曾放在心上过,却没想到这第一次提出意见竟然是要破坏他的计划。
怕慕容烈被他说动,太子立刻说道:“父皇,此事不宜拖延,虽然只是一个乐师,但这件事的严重性却不容忽视,儿臣认为应该即刻处理。”
“皇兄这番话严重了,不知皇兄是认为这一个乐师比三国使臣重要,还是说我东辰连这么一件小案子都处理不了?”容沐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他只是给慕容烈一个提醒,太多的话不需要多说,过犹不及。
皇后坐在一旁,想要提醒慕容痕却无从开口。
“自然不是,但……”太子想着容沐向来不受宠,但慕容烈一直对他青眼有加,这些年来也是将他作为储君培养,自己说出的话必然比容沐在皇帝那里有分量,却没想到自己一句反驳没说完就被慕容烈打断。
“好了,先将她们带下去好好看管,期间任何人不许探视,传太医为她们诊治,宴会过后交由大理寺审问,务必要查出个头绪、缘由。王傅朝,这件事就叫给你了。”
“臣定当竭力。”大理寺卿王傅朝被点名,立刻上前跪地应下,让人将人都暂时押入大牢听候审问。
太子一时脸色很不好看,可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只能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吞了下去。
慕容诚这次倒是不呆,感激地朝容沐点点头,感谢他刚才的解围,容沐也点头回应。他自然不是毫无目的地帮慕容诚,只是为了趁机打击太子而已,但慕容诚并不明白这其中关联,自然容沐也不希望他明白。
“果真是大国风范,没想到皇宫里也能出现这种事情,在下不得不佩服,佩服,今日真是让在下看了一出好戏。”见事情暂时平息下来,卫国使臣丝毫没有眼力见地嘲讽着。
慕容烈现在也不要什么表面上的和平了,一眼扫过去冷声道:“卫国使臣三番两次挑衅,朕本着和平交流的原则不与你计较,现如今你却得寸进尺了?我东辰还不惧怕一个小小的卫国。若你不想欣赏接下来的节目,那自可先行离去,如果你胆敢再次出言挑衅,那朕不介意让来使的血来开启卫国和东辰的大战。”
卫国使节被慕容烈一番话震得心头狂跳,不敢再开口挑衅,很有自知之明地往后缩了缩。现在的卫国确实没有与东辰一战的资本,能与东辰一战的,现在恐怕只有博林了。
容沐不在意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往,只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五皇子慕容喆,他的母妃是王美人,原本只是个宫女,现在也不受宠,只得依附于皇后,慕容喆也理所当然地依附于太子。
刚才若有人开口帮太子说一句,或许慕容烈就会考虑太子的提议,可慕容喆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太子亲弟八皇子还小,不懂这些也就罢了,可慕容喆却早已入书院学习了好几年,此时不帮太子说话倒是阴险得很了,或许是个比太子还适合的对手。
宴会继续按部就班地进行,但现在已经无人有心去看什么歌舞品什么美食了,所有的心思都被刚才的事情勾了去,一时各有各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