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年百里碧晨能够挽留她一下,或许她也不会如此坚决地摒弃了他;当年在他的深宫里给了他两年的机会。只是他不愿意珍惜。如今谁都无法让时间倒流,他也只能悔恨终生了。
暖暖的笑容挂在精致的脸上,鲜于姬一回来就看到如此场面。心中一动,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能够有一个人挂着温暖的笑容在家里等待晚归的自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必须珍惜。
脱下披风,逼走身上的寒气。鲜于姬并未惊动她,而是缓缓地走了过去,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只有此刻的他。才不知道疲倦。
看了一眼桌上的画卷,鲜于姬闪过一丝惊叹,如此鬼斧神工的画工。至少要经历过十年的苦练,倒是他小看她了。还以为这些年她只是苦读奏折了。不由得懊悔了一下,他对她的了解甚少。
单婧媛回头看到他的情绪,笑了笑,道:“你能看到的只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想要知道全部,穷尽一生才能知道,姬王爷可有兴趣一试?”
调皮的笑容,带着些许的俏皮,鲜于姬低下头,摇了摇她小巧的鼻子,肯定道:“花上三生三世也无不可。”
单婧媛不可置否,含笑了一下。两人并未开口说安国此时的现状。两人相处的时间本就不易,为何还要找出几个不相关出来聊天。
两人相拥淡淡而立,莫愁不知何时已经隐藏了起来,门外的秋风依旧萧瑟,星光依旧闪烁,她们的心依旧温暖着。
这时,两个极其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人出现在面前,某个更为不要脸的人扯着另外一个淡漠的人,大步走到她们跟前坐定,狐狸眼不停地看着她们,脸皮厚道极致。
这时,脸皮最厚的男子开口:“啧啧,更深露重,两位倒是情意绵绵啊。如此好兴致地一起熬夜,天下如此蠢萌的情侣已经不多见了。”
话音落,鲜于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后背开始发毛的时候突然开口:“杨舒,把独孤国师的行李全都丢到百花楼。独孤国师想要去和百花楼的妙人儿一起夜观天象。姬王府女子甚少,不利于独孤国师的发挥。”
杨舒在门外道了声是,匆匆忙忙地指挥人去搬了行李。独孤锐嘴角抽了抽,人生啊,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连忙高呼:“不了不了,姬王府人杰地灵,本国师住得极惯,不用挪了。”
他的话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该整理东西的下人一个都不少,个个殷勤地去帮他整理东西了,唯恐被抢了活儿似的。独孤锐嘴角一抽,他的人品是多么地不好才能如此得到人心呢。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独孤锐只好求助于单婧媛,眨巴着狐狸眼,不断地卖萌,主子你可知道,行李里又我们家寒儿给我准备的药丸,千年一颗,不可多得啊,你要为我保护好它的药性啊。单婧媛只是懒懒地挑起眉不语,这时候才是最应该轰出去的,谁让他随便勾搭自己单纯的师兄,哼,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眼看着单婧媛并不开口挽留他,许逸寒也淡淡地只是看着好戏似的看着他,鲜于姬冷脸不动。独孤锐只好牵着许逸寒匆匆忙忙地轻功往住处赶了回去。
许逸寒习惯了不说话,只好任由着独孤锐随便折腾,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地跑回去,背影有些丑陋也全然不顾了,谁让独孤锐十分爱惜他的药丸呢。
两个碍眼的人如同昙花一现般来了又走,单婧媛和鲜于姬不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突然,她开口道:“师兄不会无缘无故地登门,今晚他是否去看了你父皇的病?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鲜于姬抱紧他,淡淡开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说他也不敢这么死了。孙子外孙都没出现,他怕去了不能和母后交代,自然要多活着几年才行。所以听不听都无所谓了。”
单婧媛歪头,想想也是,也不再纠结于鲜于浩然的事儿,安静地和鲜于姬一起享享受两个人来之不易的相处时光。
日子一眨眼就过,鲜于姬依旧在忙碌着,每天都是在姬王府和皇宫之间来回,常常忙到半夜都见不着人,脚不点地的。
单婧媛已经学会自己吃饭自己睡觉,在姬王府里也不会不习惯,日常的生活就是和莫愁一起看着海东青和金刚狼的虐恋情深,种种花草之类的,闲适而又舒服。
鲜于璇只在安国的皇宫里呆了一天,当天和鲜于浩然说了半日的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带着单婧媛一起吃了顿午饭便离开了雪国,继续度他们的小日子。
许逸寒和独孤锐也只是停留了几天便离开了雪国的京城,原本许逸寒的任务只是过来看看鲜于浩然的病,似乎还有救的样子,开了个单子,让鲜于浩然天天喝着苦药便是。
鲜于浩然的气息变了许多,在逼宫之前的他是深沉而又阴郁的一个男子,自从鲜于璇进宫与他聊天过后,他开始慢慢地变得开朗了起来。偶尔地还会微服私访姬王府,整个人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整天和单婧媛说何时给他生个孙子,让单婧媛不厌其烦。
安国的内乱似乎已经平静了不少,白钧一党全都压入天牢,白家诛杀九族,陈贵妃的母族陈家同样,夜丞相的家族夜家同是诛杀九族。鲜于夜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安国的人们一阵惊呼,京城的百姓还有一些自发地往这三个家族里扔菜叶子和臭鸡蛋之类的,如果不是他们的话,鲜于夜怎么可能被包庇这么久。
鲜于夜是夜丞相和白钧的孩子,鲜于舒是陈贵妃和夜丞相的孩子,洛落这个皇后是无辜惨死,并未有偷人的现象……如此种种被埋葬了多年的真相一旦曝光,众人皆是愤恨不止,为白钧和陈贵妃的不知廉耻和夜丞相的狼子野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