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一瞬的分心,换来四五把刺进身体里的石棱,痛楚让他没有心情再去思考更多,想着先解决眼前的灾难
林清现在还是披着分神期圆满的修为,做不到一击把所有妖怪消灭
被压着打的感觉不太好,可没有办法,提前批着一个假的外皮,脱去了反而会有更不好的影响
又打了有一个时辰吧,最后一只分神期的妖怪被玉云门的一位长老贯穿心脉
星牙山的主,想留住所有人,担心还有没有死绝的妖怪卷土重来。有人婉拒,有人为了住在山里的凡人留下了,林清属于前者
战斗结束后,所有人都精疲力尽,身上衣服也被小妖怪抓的破旧不堪;脸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擦,那些血有红的,有白的,还有蓝的,混在一团,不知道是谁的。林清走下星牙山,在离开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后,把自己的封印解开
驱动白鸦,用最快的速度飞回风停城,用了一刻钟
他都落在了一个不像城门的城门:昔日的城市变成了眼前的断壁残垣;门口站着的士兵总是偷懒,看,又跑了,只留下身上的盔甲、手持的干戈,和一地的血;水行镇前卖糖糕的奶奶最受小孩欢迎,如今都无影无踪
林清走着、看着。满目苍痍,他问了“小瑶姐,注定的事我无法改变吗?所有的情节终究会发生。”
原本的城里的教书先生一边问着一边找着,他总是着一身青衣,干净淡雅、宛若青竹。而如今先生身上青衣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睛的抓的破破烂烂,还染上了其他颜色,破损的地方露出了底下的里衣,被鲜血染得绯红
脸上的血胡乱擦了,他正在往熟悉的地方跑去
可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不太熟悉
头长鹿角的女孩出现了,浮在空中,也是满脸愁容“你可以。以后的未来你都可以引导、约束,原书里发生的事都可以不发生,只是这件事……因为他们的天赋在这个世界注定了他们的职责,你可以护他们,护着整个城的人一次,但不会是每一次”
林清听到了,但他不想说话
他看到了
陆辛雀和江肆雨身边放着几个人,他们都带着笑容睡去了。于岁寒在远一点的地方站着,低着头,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表情
林清走向于岁寒,封住了他的眼睛,低声说道“我已经来迟了”
“是黄粱”于岁寒回答,意思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清拉着于岁寒的手走向陆辛雀和江肆雨。陆辛雀察觉到有人来了,一下子进入了警戒状态,看清来人后才放松戒备
“先生……”江肆雨也抬头了“我们……我们把爸爸妈妈埋了吧”她说完却不敢哭
她怕被丢下
“先生你也受伤了”陆辛雀说“您教过我们,能力所及范围便是自我生存的保障能力越大,范围越大。涵盖到了其他人意味着我能保护她他。在灾难来临之时,没有保护到你想保护的人和物,可以怪天时不佳、可以怪他人不幸、也可以说自己能力不够”
“自责没用。你可以一头扎进悲伤,但要记得如何浮上来”林清想起之前说过的话,灌输过的生存观念
我们的能力有限,做不到“肆意妄为,随心所欲”
目标不在人世苍生,而是有能力罩住一个自己想要罩住的人
“有能力罩住一个自己想要罩住的人”林清想到了父母的脸,随之而来的记忆悲喜交加,最终只能笑笑“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陆辛雀和江肆雨,亲手把整个城的人埋了。两个人把城里的人埋在了山下,或是在森林里,他们记得镇里的长辈曾经说过:我们祖祖辈辈葬在这山上,再远的人也会回来,近的人也不离开
收拾收拾情绪,于岁寒、陆辛雀和江肆雨跟着林清离开风停城
他们乘马车,从风停城到天玄门花了半个月
林清直接把他们三个带上山,安置好他们后,又自己跑到掌门师叔那儿说清楚带人会山的缘由
掌门玄泽说:“他们要待着就待着吧,但如果要入门,嗯……刚好下个月就是入门仪式,他们要参加。”
第二天醒来,陆辛雀想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叠被,准备去学堂上课。可他睁开眼看见的,却不像自家、也不像江肆雨家。他懵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
喃喃自语“哦……我没有家了……”他看向了睡在对边的江肆雨
“小肆,我们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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