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定格,随即又轻轻裂开一道道纹路,如岁月流淌的河。
他在这条河里栽过两次,拼命地想上岸,却被不知名的水草缠住手脚,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在这条河中反复挣扎。
身体似乎轻盈了一些,五感也慢慢恢复,祝川艰难地睁开眼睛,有些模糊地环视了下四周,嗓子干涩发紧。
昏暗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像极了那年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漆黑的、只有周殷殷小声的啜泣,“大哥,你疼不疼啊?你睡了好久,漂亮姨一直哭我也忍不住一直哭,你不要死好不好?求求你了。”
他艰难伸手,想摸摸周殷殷。
她蹭过来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怕碰疼了他又想撒娇,两只眼睛红的像兔子,一被他摸脑袋又哭了。
“大哥。”
祝川轻吸了口气将思绪收拢,不愿意自己太过沉溺,身体仍有些使不上劲儿但脑子已经稍微清醒了一些。
梦境无比真实,时光经久却丝毫没有模糊,反而历久弥新,让他现在心脏还是一下下的揪紧,喘不开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天的事了,强撑着下了床穿上拖鞋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了灯,刺眼的光线让他不适,只好扶着墙闭眼站了一会。
薄行泽不在房间,应该还在处理公务,正好趁着现在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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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泽此刻在楼下,祝川烧得厉害他很担心立刻下楼找老爷子问山庄里有没有医生。
“有的有的,这里本来就我一个人住,但是小陆说我一个老头子不安全,非给我弄了个家庭医生在这儿。你先上楼,我去叫他。”老爷子快步往外走。
薄行泽上了楼,看见祝川在倒水,忙不迭快步走过去抢下水壶,“你怎么起来了,烫到这么办?”
祝川也没跟他争,靠在柜子边笑了下,“烫到就看医生啊,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叫老公啊?你会看病吗?嗯?”
薄行泽见他这个时候了还能浪,也生不起气,倒了热水又接了点凉水兑成温的,祝川要接他却没撒手,说他拿不稳非要喂。
“行吧。”
祝川从兜里摸出药瓶倒了小半把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堆积如小山的药片数量分成了三次才全部咽下去。
“你吃的这是什么药?”
祝川把药瓶举给他看,“维生素,我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这才多大就开始更年期非让我吃这些增强抵抗力。你见了她,记得给我求求情,吃这么多搞不好死了都防腐。”
薄行泽拧眉,“不许口无遮拦。”
祝川压下梦境里的心痛紧缩,眼角叠出笑痕自然道:“好吧不说就不说,你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