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夫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急什么,我再想想。”
陆云葭凝眉,她转回身看着棋盘,目前双方各自为营,还未到彼此焦灼的地步,邱大夫这会儿不该这般犹豫不决啊?
这时,邱大夫终于开口唤了她一声,“阿沅。”
陆云葭扭过头,笑道:“邱大夫您说,阿沅听着呢。”
邱大夫却道:“壶里的茶水凉了,你去换热的来。”
陆云葭一愣,“啊?”
邱大夫抚着胡子,道:“快去。”
“噢。”陆云葭低下头,去拿桌几上的茶壶,起身离开了堂屋。
茶水明明还是热的,哪里凉了?陆云葭一面腹诽,一面来到厨房取热水泡茶。
另一厢,陆云葭离开后,邱大夫睁开眼,向棋盘上看了又看,心里默念着他和易水棋子的位置,而易水仍闭目养神,对邱大夫的所作所为,不看不说不反应。
只是当邱大夫蠢蠢欲动想要去动地板上的棋盘时,易水终于睁开了双眼,平静道:“师父,不若手谈。”
邱大夫的身形僵住,慢慢做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半晌他道:“你去拿棋盘。”
…当陆云葭泡好热茶再回来时,见到的便是两人手谈的局面。她心想可能是邱大夫突然想好了下一手棋的位置,等不及她回来,故而和易水两人便改作了手谈对弈。
高手过招嘛,她懂得,灵光一闪而过的刹那十分重要。
于是陆云葭默不作声的把茶壶放下,给两人添了茶,便坐在一旁继续围观了。
可是越看她就越觉得不对劲,有几子她都能看出,那是易水故意给邱大夫设的局,但邱大夫却想也没想就跳了进去。
这不太对啊,难道是邱大夫还有后招?还是邱大夫在她没发现的地方已然布好局了?
陆云葭想的认真,只是不待她想出头绪,却见到惊人的一幕,邱大夫悔棋了?!
“不行不行,上一子是我放错位置了,我本来没想放在那里…。”
陆云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局面,左看看邱大夫,右看看易水,见易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顿时就开化了。
原来,易水兄长昨日那番话是这个意思。
可与之相对,原来是说邱大夫的棋艺不怎么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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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小年夜,除夕眨眼间就过去了。
今日是大年初一,早早地,天还未亮,邱大夫便把陆云葭叫了起来。
昨晚上除夕,邱大夫和易水守岁,陆云葭本也是要跟着一起守的,但是邱大夫说她大病初愈,要多注意休息,便赶了她回去睡觉。
陆云葭换上了易水前几日给她买的新衣裳,淡粉色的上衣,杏色的襦裙,穿在她身上,仿若春日提前来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