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本来没打算喝这茶的,茶喝起来又干又涩,还不如水好喝。
但是她当家的却说,邱大夫的茶是上好的什么红袍茶,最普通的也要十几两银子买一两,宋员外家里的主子平日里喝的都是这种茶。
周大海小声嘀咕着劝刘氏留下来。
刘氏一听,心里忍不住骚动,主子们喝的茶,不尝白不尝,可又担心陆云葭捣鬼,便来了厨房试探真假。
见厨房里是真的没水了,她才放心让陆云葭出门,扭着腰身回堂屋里去了。
陆云葭这才松了一口气,提着木桶出了院门。
小径上的雪早就化干净了,地面干硬,路两旁的柳树全部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但向东望去,隐隐约约可见山道上的青松,苍翠有劲的屹立在山头。
陆云葭跟着易水去县城时观察过那座山,那山不高也不陡,村民门常年在山间行走,便走出了一个足有两丈宽的小道。
她可以走去县城,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走到。
邱大夫的向东走便是此意,不是记差了方向,而是明明白白的让她离开。
陆云葭在院门口徘徊,走还是不走?邱大夫又为何让她走?可她现在身无分文,即便是走了,又能去哪儿?
陆云葭冷静下来想了又想。
“难道…是让我去东边看看易水兄长回来了没有?”
陆云葭眼睛一亮,步子飞快的向东边跑去,小半刻钟后,她便跑到了山脚下,放眼望去,满目都是蜿蜒的山道。
她停下了脚步。
若是易水兄长能及时赶回来,此刻必须是已过了县城,在来周家村的路上了。否则,即便她越过山头去县城,怕是也没机会等到他。
别的不说,单说周大海和刘氏便不会放过她。最晚半个时辰,如果她没有提着水回到邱大夫家里,周大海和刘氏二人只怕就会和邱大夫谈崩,从邱大夫家里出来,估计就会满村子找她,还会大闹不止,坏了邱大夫的名声。
陆云葭眸光一凝,她逃不掉。
既然逃不掉,那不如不逃。
若是易水兄长能带着子愈表兄赶回来,那她即便不逃,也不会有事。
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那就交给邱大夫去烦吧!
总归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陆云葭也看清了邱大夫的真面目,那就是个面冷心热的老头!
她折回身,往北边改道而行。
村北的水井离村长家里很近,陆云葭好不容易才打上来的水,但她到底年幼力气也小,提着水桶才走几步路,便洒了不少。
这样不是办法。
陆云葭不得不放下水桶,重重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