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忍了又忍,才没直接让人把董二太太赶走。眼见董若婵脸色惨白惨白而大太太一脸怒气,董二太太才发觉自己似乎又闯了货。一片好心就这么变成了坏心,董二太太心里也是委委屈屈的,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出来,连忙的告辞了。
今儿个回齐安候府的时候,她还与她妹妹董家的大太太三太太人都很好,对她也很好。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一回来就紧赶慢赶的过来这事儿了!谁知道,自己竟然这么不招待见!她做错了什么?!
晚些的时候,董二爷回了府。本就是觉得委屈不已,免不了的,董二太太将下午的事情与董二爷上了那么一。董二爷听了她的话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也知道萧郡公的嫡长子染了瘟疫的事情,那时大哥董正平,休要与他人提起。明白其中利害,自然是守口如瓶。偏偏二太太回了一趟齐安候府,便将事情捅到大姐那儿去了!暂且不提萧之言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很快就能痊愈,便是未好,定数未下前,又怎么能让大姐知道白白的伤那份心?
董二爷素来不管内宅的事情,即便明白董二太太的性子也从不训斥她什么,只觉得她既无害人之心,慢慢的总能多懂些人情世故。今日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董二爷竟是觉得,不能这么放纵着董二太太的性子了!
董二太太不知董二爷的心思,仍旧是抽抽凄凄,用帕子抹着泪,念叨着,“我也是一片好心,怎么就成了最错的那个人了?要不是关心大姐,我何苦上赶着去受那一份罪?”
“你一向知道,我不管内宅之事,也从不过问你什么。但今日之事,便是你办错了。大姐的未婚夫是染病了,我与大哥、三弟前些时候因为瘟疫的事情奔走,这样的事情能不知道吗?但大哥可曾声张过?你便是告诉大嫂也罢了,如何非要让大姐知道这事儿?知道了除了伤心担心还能有什么?”
从来没有被董二爷过重话的董二太太连抽泣都忘记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董二爷。董二爷顿了顿,却继续了下去,“且这件事情,即便知道萧郡公的嫡长子染了瘟疫又如何?能怎么样?这婚是已经定下来了的,众所周知了的,难道能因为萧之言染了瘟疫就退婚了还是如何?且不这婚退不得,便是真的退了,对大姐又是什么好事吗?若是退婚了而萧之言最后无事,又当如何?这事情我们只能当不知道,不作为,萧之言最后若无事,大姐嫁过去,日子只会是过得很好,即便萧之言出了事了,萧家定然也会给个法。这么浅显的事情,你怎么便想不明白了?”
听了这番话,董二太太顿时就懵了,她的确没想到这么一层啊!
“萧家没有将消息递过来,便只能是他们的不对,董家岂会吃了亏去?老太爷能肯?大哥能肯?”
董二太太被董二爷的话噎住了,董二爷又本就是严肃着一张脸,她便更加不敢话了。等到董二爷又丢下一句,“还有些事儿,今晚我就睡书房了。”她也没能开口出一句话来,只能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董二爷走了。
呆愣愣了好一会,二太太才摸回床榻坐下,想起今天的事情和董二爷的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董大爷回了府从老太爷那儿回到大太太的院子里的时候,大姐和二姐也都在。眼见大姐一副哭过的样子,而大太太和二姐都围着大姐安慰着她,董大爷便连忙询问,“怎么这是?”
大姐带着哭腔喊了一句“爹爹”,眼泪涌了上来;二姐顺着大姐的背,也柔柔怯怯的喊了一声“爹爹”;大太太喊了一声,“大爷”,叹了一口气,这才将下午的事情解释了一通。
董大爷明白过来大姐如何伤心成这般,虽然对董二太太十分无语,但也算是安心一些。若是这件事情,倒算不得什么大事,因为今天他便是得了消息,萧之言已经好了许多,不多久便能痊愈了的!
“若是为这事,则不必伤心了。今日我已是得了消息,正准备回来的,那萧之言已是挺过来了,身子也渐好了,好好将养着,不多久便能痊愈。我先时便想着,他本是男子,又习武,身体还是很不错的,哪能就这么着的去了?是以与你们母亲,暂不将这事儿与你听,倒教你白白伤心操心了。现下与是没有什么事儿,莫要再哭。”
大太太听了这话,难掩激动,“消息千真万确的?”
董大爷严肃着脸头,“这种事情,岂能笑?”
大太太立时便笑了,转头便与大姐:“好了,听你爹爹的话,莫伤心莫哭了,真的没有什么事儿了。”
董若婵头,想起先前自己的失态,又忍不住红了脸,声音细若蚊蝇。“嗯,知道了。”
董若舒也替董若婵高兴,笑嘻嘻的道,“我便姐姐这般好气运的人,自然是事事顺利的,哪会真的遇上那样的事儿。”
听着这话,董若婵的脸又红了几分,但到底是破涕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