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四年的日常工作和矛盾
六适应中央经济体制改革决定,改进宣传工作
这年年底,开了个宣传工作会议,讨论经济体制改革的文件。我在会上讲了一篇话,题目是:《学习中央经济体制改革决定,研究改进宣传工作》(收入《邓力群文集》第二卷)。讲话中提出了几个供研究参考的问题:1、这个《决定》同党中央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确定的一些重大方针、政治原则、思想原则的关系。2、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同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本质区别是什么。3、公有制经济同其他经济成份的关系。4、改革的目的是发展社会生产力。5、正确对待改革中出现的各种思想认识问题。还讲到今后进行各项经济体制改革时要处理好几种关系:一、服从大局、顾全大局。二、改革工作要与整党密切结合。三、理论工作者要密切联系实际,实际工作者要重视理论。并且提出&ot;宣传战线同志的思想工作同经济建设形势的发展不相适应的状况要改变为相适应&ot;。为此要抓住三件事:&ot;研究经济关系,掌握思想动向,宣传党的政策&ot;。最后谈了一下怎样进行爱国主义教育、革命传统教育的问题。
一九八四年的日常工作和矛盾
七我与胡耀邦同志的磕磕碰碰
1调王忍之去《人民日报》搁浅
在这一年里,研究室出现了各种矛盾。在1983年3月发生雇工问题的争论,在书记处会议上,我说要调查研究,胡耀邦就说这是从概念出发。后来说要召开各省市研究室主任的会议,胡耀邦又说:这个会一开就给下面一个印象,中央关于雇工的政策变了。
到了1984年1月,胡绩伟不当《人民日报》总编,王若水也不当副总编了,就要调人进去。我找秦川谈话,与他商量意见,那时想把王忍之调去当副总编,另外还从社科院和其他单位调人,其中包括调沙健孙去理论部等。同秦川当面说得好好的,秦川还说,这次收获很大,但一转身他就到组织部去了,找到李锐,向他说了一通。接着,李锐就与内蒙周惠通了消息。周惠就打电话给万里,说:在一次会上,他与王忍之都参加了(王那时在计委吧,记不准了),在一起开会,王忍之在那次会上发表了反对雇工的意见。周还和万里说:让这样的人去《人民日报》当副总编,我们不放心。这些事情我事先都不知道,等到我把原来商量好的名单提交书记处讨论时,万里就说:周惠来电话了,说王忍之反对雇工。让这样的人当《人民日报》副总编,他们不放心。李锐在这个问题上没说话,但从另一方面说话,他说:我这个人还算搞过新闻工作,这个工作可不简单,王忍之以前也没搞过新闻工作,一下到《人民日报》,工作很难接得上。这样,原来的调人方案就搁浅了。后来,我问王忍之:你是反对雇工吗?王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我在会上只讲过,包产到户以后,很多户都有剩余劳力、剩余时间,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有些专业户、重点户积累了资金,有钱;因此这两个东西合在一起,出现雇工这种现象是不可避免的。我只是说明这种情况。
后来,我专门把会议记录找来,从记录上看,王忍之确实没有反对雇工。这样,我就给胡耀邦写了封信,说明实际情况。王忍之并没有反对雇工,当然王也没表示坚决赞成雇工。我还把那个记录原件附在信后,还建议组织专门的同志对此事进行调查,弄清真相。我的信是写给书记处和常委的,王鹤寿说了句公道话,他说:王忍之这个同志,我知道是个不错的同志,不必专门组织调查了吧。但是,调任人民日报副总编的事就搁下来了。
到了1984年4月21日,那时邓小平同志说要做一个思想工作的决议,乔木组织了几个人在玉泉山搞方案,准备材料。一直不怎么成熟。后来乔木去了杭州。其他几个人在向书记处做汇报时,会上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意见,没做结论,让我去杭州向乔木通报书记处讨论的意见。我星期六启程去了杭州。
2为陈伯达写的材料,胡耀邦对我责难
我到杭州以后,在下个星期一上午的书记处会议上,胡耀邦拿出一份陈伯达写的材料,说:陈伯达摆出一付教师爷的架势,引用列宁的话来教训我们,这样的事情是邓力群干的,邓力群不能这样干,今天他不在,等他回来以后,要和他谈这个事。乔石出来说:王力出来以后,表现疯狂啊!
为什么会出现陈伯达写材料的事呢?这里需要回溯一下。处理&ot;四人帮&ot;问题的时候,王力、关锋免于刑事处分,从拘留所放出来后回家了。陈伯达是保外就医,也回了家。一天,胡耀邦来到我的办公室,对我说:这几个人出来了。他们以前是做文字工作、作研究工作和写理论文章的,出来以后,还可让他们继续做点研究工作,写点文章。你去和他们联系一下。胡耀邦这样安排是好意,我当时就问胡,以什么名义去和这几个人联系?胡耀邦说,代表中央。这样,我就找王力谈了。王力这个人不安分,给我惹了一些麻烦,先不去说他了。至于陈伯达,我就想到&ot;文革&ot;中他这个人不负责任,推卸责任,最使我讨厌的是,他那时每次去红旗机关,都要问邓力群死了没有。因此我对他很反感。所以就找了他原来的两个秘书王保春、王文耀,让他们去与陈联系,转达中央对他的这个意见,说明他出来后还可以做研究工作,为党做点事。后来,陈伯达陆陆续续地写了些东西,有些东西属于小品,有些东西还有些看法。其中几份,我还交给了周扬,让周想办法处理一下。有一份讲对佛教的一种理解,我觉得有点意思,后来化名送给辽宁出版了。大约是1984年春天,陈伯达送来一份根据报纸材料写的东西。那个时候,对重点户、专业户进行贷款资助,陈把这些材料汇集起来,然后说:根据列宁的主张,对合作化将给予财政上的支持,而我们现在不支持合作化,而是支持个体户。陈伯达认为这违背了列宁的教导。以往陈伯达送来的东西,都在小范围里给几位同志看看,都没说话;而这份东西我没看,当时我正帮邓小平同志准备二中全会的材料,也照样送给有关人看,胡耀邦看了后就发了火。我想,可能胡耀邦看陈伯达写的材料时,认为与自己的意见不一致,看不下去,生气了,就忘记了这原本是他布置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