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朝会结束了。既觉得神清气爽也觉得怅然若失。同时还有一种“敌人为什么这么差啊。”的不尽兴的感觉。这让赵泓觉得很不爽。原本他认为这个剧目中,在赵涂说完“孤不同意!”
之后,会有一支浑身都穿着黑色,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武装部队冲出来。对着人乱砍。他好哈哈一笑,说道:“蝼蚁之辈,焉敢放肆。”或者类似的话。一拍手,几百万禁军过来把他们都踩死了。眼看着己方死士全军覆没,赵涂一声冷笑,说道:
“看来孤王只好亲自动手了。”然后施展轻功飞奔而来,百万禁军竟然都不是他一合之敌。原来他竟然是如来神掌的第十八代传人!
“蝼蚁再怎么强壮,终究也只是蝼蚁罢了。”眼看着赵涂凶神恶煞一般冲了过来,赵泓微微冷笑,拔剑而起,一套上天入地弑神灭魔剑法施展出来,当真是所向无敌,一剑便将赵涂斩了。当赵泓握着赵涂披散着的头发,提着他死不瞑目的头颅露出了不屑神情的时候,周围一众文武官员,禁军将士全都跪倒在地,山呼海啸一般大喊道:“殿下英明神武,天下无敌!”
“不要叫朕殿下,要叫朕陛下啊!”趁着这个机会,赵泓颇为狂妄的大喊。于是周围一众文武官员,禁军将士重新换了第二人称代词:“陛下英明神武,天下无敌!”
“哈哈哈哈哈哈……”在这样山呼海啸一般的歌功颂德声中,赵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殿下,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赵泓身边,郑先生好奇地问。
“啊……没什么,随便笑笑而已。”赵泓愣了片刻,然后回过神来这样回答道。
这一会儿赵泓身价陡然高涨,之前在禁宫内的表现也同样扎眼得很。这位郑先生可是相当害怕自己当了那狡兔死、走狗烹的走狗。他原本就对赵泓怕得很,这一会儿却是怕的更厉害了。
“今天散了朝会,大皇兄算是完了,放信鸽,看看北地三山关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不行的话,孤去联系皇妹,调遣禁军北上支援去。父皇眼看着撑不过几天了。待到孤登基称帝之后,北地边军多半也就成了困乏之师。到那个时候孤去招降他们,理当成功。”
这一番谋略赵泓与郑先生不是第一次谈了,郑先生知道的清楚。听他再说出这番话来,也没回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已。
“那么,差不多就这么结束了啊……孤昨天与先生说过,先生还记得么?”赵泓旧事重谈,却是源于之前解决了赵涂太过简单的原因。
“殿下说的是哪一句?”郑先生心里暗叫了一句“不好”表面上却接着装傻……
“罢了罢了,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先生却还是不肯与孤说个痛快。”赵泓做痛心疾首状:“难不成到了现在,还能有哪路神仙忽悠一下降在孤王面前,说孤王天生慧根,要收孤王做徒弟不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泓这一句话说完,半空中一道一魔相对无言。他们二人不比凡人,乃是修道有成之辈,所思所想具有天道见证,这两天来,他二人生了收徒的心,赵泓此时这一言发出。正应了那句天人感应。有这一言发出,这师徒的缘分便愈发浓了。今后修行路上师徒之间相互扶持,定然能够事半而功倍。
一念至此,忆秋月收徒之心再盛。便对着那道人说:“天道垂青,此子端的不凡……道人。你看他去的方向并不是自家王府,而是市井间,他昨日去过的那家茶楼。该是你我出手的时候了。”
那道人点头不语。两人按下云端。便向着那迎客楼飞了过去。等到了那茶楼,魔尊当时就想要降下去与赵泓详谈。却再次被那道人抓住了袍袖。
“且再等一等。”道人说道。
他这一句话,却是惹得那魔尊更为不快了。
“道人——你前天不动手,昨天又说要等,结果等来等去,此子却是在朝会上被确立为了太子。一身龙气眼看着就要成型。本座如今收他为徒,不知要掉多少气运过去。到现在,你却还要本座等?!”忆秋月瞪着眼睛,看着那道人这样说道。看样子这道人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他就要动手。
“稍安勿躁。”道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呵呵一笑这样说道,笑得那魔尊没了脾气。
这一会儿的功夫,昨天得了教训的伙计长了心眼儿,看着赵泓从车上跳将下来之后连忙迎了上去,说着:“王爷,今日赏光!里面请,小的给您去叫周师傅过来。”这一番应对也算是正确了,只是那“王爷”一个词儿的“爷”应该是轻声而不是二声才对……
赵泓笑了笑没答话,带着人上了二楼去。还是那个雅间,只不过多了些人。主座上坐着的自然是赵泓没错,陪坐上除了郑先生之外,却还有另外一个,就是之前在殿堂上与赵泓有过一番交谈的史官——就在刚才,表现欲旺盛至极的赵泓产生了一个想法:
“既然孤无法长生不老。那么就一定要把孤的所作所为全部记下来,让孤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事情全部,全部保存下来。这样,从另外一种方式上,孤便算作是永垂不朽了。”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嘱咐那个史官说:“记下了么,年月日,孤在登基之前前往迎客楼喝茶听说书段子。一定要用帝王起居注,记住了么?!”
说起来,这位史官也有年岁了,如果算上大皇子赵涂的话,也算是许国三朝老臣了。对上赵泓这种管事儿的却是第一次。
无论是他哥哥还是他父亲,都和他们史官口口相传中的那些统治者没什么区别。特别的想要美化自己的形象。做了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儿就想要在史书上大书特书。而做了什么恶事,便强令史官不要记录。如果史官太过违逆心意,那就先阉后杀了事儿。古往今来从没有好像赵泓这样的,为善为恶皆欲为人所知。这简直太不合常理了。
事实上啊,也就是这个史官没生活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见识的还是少了。
如果他要是知道这个年代的话。他肯定就会对此见怪不怪,并且学会一个新的句子来形容这个情况。说好听点,这叫:“表现**太过强烈。”难听点儿就是爱显摆。
只不过这个时代好像赵泓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人们通常会用这样的眼光去看这些异类——厉害的是天才,差的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