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将皇后明为办赏荷宴,实则乃是为二皇子选王妃,她被选中赐婚,南宫珣假说她是未婚妻,替她解了围,事无巨细地告知宋承佑。
宋承乾目光如炬,一针见血地问道:“那个玉佩还在你手中?”
男人看男人,只需一眼,便能洞悉彼此内心深处。
明明南宫珣对子衿妹妹有意,在其心里哪里是假婚约。
陆子衿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慌乱与心虚。
回想起上次归还玉佩时的场景,南宫珣决然拒收,那带着几分执拗的话语“她不要就扔掉”在她耳边回响,毕竟,这是长公主的遗物,怎可随意丢弃。
陆子衿看着宋承乾伸过来的手,说道:“承乾哥哥,我先不让羽墨告知你,就是怕耽误你大考,等你考后,再任由你处置可好?”
宋承乾听她这般说,那只伸出的手缓缓地、略带无奈地缩了回去,他自己此刻以什么立场强硬。
“你刚刚说羽墨救了你的命,又是怎么回事?”
在上京城,敢杀户部尚书的嫡女,这是何等的猖狂,而他与尚书府的牵扯还未败露在人前。
“还不是那个皇上,老匹夫。”陆子衿对这种皇权独裁,仅仅因为无端的猜测,便轻易地要了人的性命,这让她的心中甚是恼火。
随后,陆子衿讲起一庸庄子被追杀的那段惊心动魄的遭遇。
宋承乾听到“皇上”二字,背脊瞬间涌起一股凉意,竟是他那个尚未谋面的生父,越听到后面,他的脸上逐渐泛起微微的红晕,他背过身去,试图掩去惊慌之色。
虽是他的生父,但他的母妃却间接地因这个生父而死,自从知晓自己的身世后,若不是心中怀着为母妃报仇的执念,他从未想过要去认这个亲人。
如今,得知自己的生父要对子衿妹妹下手,尽管他深知此事与自己并无直接关联,可内心深处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层层愧疚之情。
“承乾哥哥,你答应我的不会影响大考。”陆子衿敏锐地察觉到他面色的异样,轻声提醒道,
“你不要思虑过多,短时间内他不能把我怎么样,后面你也在京城,有的是时间去想办法。”
宋承乾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嘴角艰难地扬起一丝勉强的笑,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陆子衿唤人将他二人的饭食端到了书房,用完膳后,她依旧待在书房中陪着宋承乾温习功课。
陆子衿津津有味地研读着药学经典,那几本的孤本弥足珍贵,是宋承乾日积月累、费尽心思为她搜罗而来的。
二人各自沉浸在书中,直到看不清书本上的字时,才发觉外面不知不觉夜色已上了来。
陆子衿叫人传晚膳后,伸了个懒腰,调皮地抽掉了宋承乾手下的书,“站起身活动活动,久坐伤身。”
陆子衿见他依旧坐那里不动,索性拉起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起扭起腰来。
“哈哈,承乾哥哥,你放松点,扭得跟木偶一般。”陆子衿看见他僵硬的动作,哈哈大笑起来。
宋承乾被她的笑声感染,伸手就在她额头上打了个栗子。
“啊,疼。”陆子衿不满地捂住刚刚被打的地方。
宋承乾见状,慌张地要拿开她的手,查看是否下手过重。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陆子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伸过来的额头上也还了一个栗子。
这一幕,恰好被带着人端着晚膳进来的抹云看到,只见两人在不大的书房中你追我赶,欢声笑语,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