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姑娘,这么急是要上哪啊。”姜冉行到半山腰,迎面撞上一位老者。银白的胡须快要垂到地面,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给人一种老顽童的感觉。
&esp;&esp;“山顶。”姜冉不想浪费时间,拖的越久,男人们越可能发现她不在的情况。
&esp;&esp;“山顶?”老者似是思索,眼中精光转瞬即逝,“姑娘莫不是要去寻那传说中的情花?”
&esp;&esp;“老人家,您知道情花下落?”姜冉本是希望渺茫,毕竟这种只存在于古老藏书里的东西
&esp;&esp;“当然知道,不过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得的,”老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似乎叹息了一声,“情花,重在情,只有以情魄为引,才能唤醒。若想其奏效,还需以最无情无义之人的心头血浸染。”老者摇摇头,拍了拍姜冉的肩,“小姑娘,我看你这么年轻,何必想不开呢。”
&esp;&esp;“老人家,这是我的诺言,我必要做到,无论代价。”姜冉向老者敬了一揖,便向山顶奔去。
&esp;&esp;“唉”老人望着姜冉离去的方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esp;&esp;“师父师父,你为什么要告诉她呀。”待姜冉一走,她原先呆过的地方就多出了两个小娃娃,长的呆头呆脑,像极了传说中的金童玉女。
&esp;&esp;“要不是你俩不拦着老夫,我何至于跟别人打赌输了!”老者对着两小娃娃开始吹胡子瞪眼,“是老夫欠这姑娘的”
&esp;&esp;在老者眼里,姜冉身上有一根长长的红线,哦不,应该称之为红绳。五根线纠缠不清,绕成了一根坚固的麻绳。老者扶额,只能希望自己的错误不会酿成大祸。
&esp;&esp;“都是劫难深重之人,又被老夫无心牵了红线唉。”
&esp;&esp;姜冉在日落前到了山顶。
&esp;&esp;落日余晖斜映,照着荒芜的大地。这里寸草不生,冰凉的空气刺痛着来者的每一寸皮肤,一脚又一脚,在厚厚的积雪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空气稀薄到每一口呼吸都似有刀刮过她的肺,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疼痛,一种萦绕不去的压迫感让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跪倒在雪地里。
&esp;&esp;好累似乎就这样放弃也不错?
&esp;&esp;重生的身体并不如以前,无论是体质还是魔力。但她习惯了将自己往绝境上逼,以至于一次又一次超过身体的负荷能力。
&esp;&esp;睫毛上早已凝结起厚厚的冰渣,血腥味也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知道,自己的五脏被伤到了。
&esp;&esp;她啐了一口血沫,洁白的雪地上瞬间绽放开了一朵艳丽的梅,红的刺眼。
&esp;&esp;山顶上,一朵冰菱般洁白的花正淡淡地散发着暖黄色的荧光——像冬日的萤火虫。
&esp;&esp;“苍钧,我想看萤火虫。”刚及笄的女孩坐在秋千上,满怀期待地对身后的人提出希望。
&esp;&esp;“主人,这是冬天。”男人一脸冷漠,似乎回答她也是在履行公职。
&esp;&esp;“好吧”姜冉瘪了瘪嘴,她只是只是在院里听到其他人谈论起那夏夜里的火虫有多美,起了一点慕羡之情罢了。
&esp;&esp;真的只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