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少爷。”
&esp;&esp;他轻轻靠近:“我知道这幅画对你的意义了,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用把画交出去。”
&esp;&esp;陆岌抬头看他:“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当时那种情况,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就算不把这幅画送出去也有其他方法,但是我选择把它送出去的,不是你的错。”
&esp;&esp;程岁杪在陆岌腿边蹲了下去,仰头看他:“真的一点儿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esp;&esp;陆岌轻轻摇头。
&esp;&esp;程岁杪沮丧地看向那副画,想到木圆说的话,专门想去看看陆岌的娘亲在什么位置,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后来终于发现,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苏乔乔弄上的浓墨,刚好遮住了那个位置。
&esp;&esp;她真该死。
&esp;&esp;程岁杪自作主张把画收了起来,坐在陆岌身边:“少爷想吃点儿什么东西吗?”
&esp;&esp;他觉得进食是可以让自己快乐起来最简单的方式,但陆岌的口腹之欲一向浅淡。
&esp;&esp;果不其然,陆岌轻轻摇头。
&esp;&esp;程岁杪看了他一会儿:“那夜你问我我小时候的事,可你还没有跟我讲过你小时候的事情呢,不如少爷跟我讲讲夫人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长得这么好看,夫人一定美极了。”
&esp;&esp;陆岌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esp;&esp;程岁杪被看得几乎要心虚起来。
&esp;&esp;“好吧,好吧,我是想说,既然不能从画里找到她的影子,起码你的回忆里还有她。如果少爷愿意说给我听,那么这世上记得夫人的人就又多了一个,虽然我微不足道,但……多少也能有一点儿意义。”
&esp;&esp;陆岌眼睛亮亮的,他看起来似乎开心了一点儿。
&esp;&esp;程岁杪大受安慰,并不催促,等着陆岌自己选择要不要开口。
&esp;&esp;“她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esp;&esp;“是吗?”
&esp;&esp;程岁杪原本想说陆岌并不难懂啊,心无城府谁都能看透的样子,下意识开口接过话后,回想起陆岌这些日子跟以前大相径庭的样子。
&esp;&esp;“唔……少爷跟夫人的关系一定很好。”
&esp;&esp;“她在世时,我对她的感觉和对父亲没有区别,他们两个对我来说,跟其他人一样,都很遥远。”
&esp;&esp;程岁杪想,一定是因为她还有一个孩子的缘故,难免厚此薄彼。
&esp;&esp;“我总是生病,反反复复怎么也不好,一开始她还总来陪着我,但是后来我见到她的机会越来越少。我开始想,即使是我娘,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她也有自己的苦恼,至于那些苦恼是否与我有关,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esp;&esp;程岁杪有点儿懵了,陆岌虽为了那幅画伤心,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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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来客
&esp;&esp;程岁杪还没想通,便被陆岌拉了手,将他整个人拉近了些。
&esp;&esp;“等过段时日天气暖和了,陪我出门走走吧。”
&esp;&esp;“好。”程岁杪答应得坦然,就当散心了,毕竟陆岌现在看起来心情确实不怎么样。
&esp;&esp;隋雾不在芸城,程岁杪只当他回了京城。
&esp;&esp;不知归期,那份礼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他。
&esp;&esp;程岁杪听了陆岌的话,一直放在身上,却没再佩戴,希望下次见到隋雾的时候能及时还给他。
&esp;&esp;苏乔乔第二天果然带了礼物到安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