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岌嘴唇抿成一条线,柳芜道:“若问奴的想法,岁杪对您的态度是认真的,他对隋雾,全是提防,对您,只有怜惜和尊重。”
&esp;&esp;因为怜惜他的身体情况,才会让柳芜传话自己很好。
&esp;&esp;因为尊重他表面上看起来的无可奈何,才理解他放弃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esp;&esp;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打定了主意自己会想办法脱困。
&esp;&esp;“你对他的态度也挺认真。”
&esp;&esp;陆岌此言一出,柳芜“扑通”一声跪下了。
&esp;&esp;“奴自知身份微薄,只当他是个苦命的弟弟,对他只有内疚,并无其他,公子明鉴!”
&esp;&esp;陆岌并不叫她起来,只让她把头抬起来。
&esp;&esp;“苦命?”
&esp;&esp;陆岌眸光微冷:“你是说,落在我手里,他是个苦命人,若当初没有你我,让隋雾把他带走,他的处境,与如今会大不相同?”
&esp;&esp;“奴绝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柳芜又低下了头,身子伏得更低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柳芜察觉到那熟悉的压迫感逐渐散去,她稍稍放松了些。
&esp;&esp;“最好如你自己所说……”
&esp;&esp;柳芜看着地面颤抖着眨眼。
&esp;&esp;陆岌说:“起吧。”
&esp;&esp;柳芜终于站了起来,陆岌吩咐她:“若以后他问起,就说这东西是你托了许多层关系好不容易才送到我手上的。”
&esp;&esp;“是。”
&esp;&esp;“无论是从隋雾那里,还是从我身边,他要是想离开芸城,必会找你帮忙,你要在拦车
&esp;&esp;第二日隋雾夜里才来,没有其他人跟着。
&esp;&esp;程岁杪觉得奇怪,他分明看到二皇子从午后就在等人,他暂住在隋雾的私宅里,等的又怎么可能是旁的人。
&esp;&esp;所以隋雾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esp;&esp;不过程岁杪清楚这跟自己无关。
&esp;&esp;他心里念着柳芜那边是否一切顺利,想想这个时候柳芜也该发现他留下的银子了。
&esp;&esp;那是他在除夕夜前就准备好了的,之前给柳芜时她没收,程岁杪也清楚柳芜比他有钱,但那是他的心意,必须送出去。
&esp;&esp;那一夜程岁杪从潭蔚寺回去陆府后,准备修整片刻把要给的东西送给陆岌,趁他心情尚佳就向陆岌说明情况再出门一趟去找柳芜。
&esp;&esp;现在虽然情况有变,但好歹还能把这件事做成,而且柳芜没机会退回来。也是唯一的好处了。
&esp;&esp;只是程岁杪还忍不住想,柳芜到底有没有成功找人把口信传给木团或木圆呢?这一点无从得知。
&esp;&esp;与二皇子见过面后,隋雾亲自把人送了出去,后半夜才来找程岁杪。
&esp;&esp;那时程岁杪都打算睡了,隋雾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
&esp;&esp;程岁杪觉得自己都有点儿想不起来隋雾以前的样子了。
&esp;&esp;心里的事多了,人就荒芜了。
&esp;&esp;隋雾的精神气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股子阴云盖顶的样子,好像看到什么都不高兴。
&esp;&esp;程岁杪看他赌气不说话只瞪着自己的样子,想着这事估计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esp;&esp;或许还是因为没有成功拿到他的籍契?
&esp;&esp;这样说来,柳芜还没有机会让人联络上陆岌吗?
&esp;&esp;程岁杪稳了稳心神,镇定地开口问隋雾“你怎么了?”
&esp;&esp;他已经不似前几日那样着急,等柳芜把他的想法告知陆岌,隋雾会以为自己是得偿所愿。
&esp;&esp;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