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平时不也在一块,也就是睡觉的时候分开,我你担心什么?在这府里我只认识你,除了找你我也不跟别人打交道,更不招惹谁,就是有鬼还能找上我吗?&rdo;施虞宽慰道。
李安凤点头,说得对,&ldo;小鱼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等会儿就跟我娘去说!&rdo;
施虞勾了勾唇角,看看头顶的隔板,转而看向窗外的风景,或许那些传闻,都不是假的。
当年的荷花池离这院子这么近,哭声有可能是荷花池边上的,也有可能是院子里的人,不是吗?
下午李安凤去找大夫人,施虞照常逛着园子,竟然又看见那个老人,对方蹲在花丛里修理花枝,剪刀&ldo;咔擦咔擦&rdo;响个不停。
&ldo;大爷,又见面了。&rdo;施虞站在他身后,随意道。
花匠拿着剪刀转过头,上下看了她一眼,&ldo;你昨晚出去了。&rdo;
施虞眸色一深,&ldo;大爷说什么?&rdo;
&ldo;不要出去,这宅子里头,东西多,债也多,难免分不清,找错了人。&rdo;花匠哑着嗓子道。
&ldo;是吗,那他们可就惨了。&rdo;施虞扬了扬唇。
&ldo;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有些事是要还的债,隔了多少年都是一样的,搅合进去没有好处。&rdo;花匠抬手,又剪了多余的枝子。
&ldo;这一个家族啊,像一盆花一棵树,本来大家都有水分阳光,但是有的枝不知足,非要去抢别的枝的,看似长的好,其实内里也烂了,到这时候,就该下下狠心,把那些抢了人家的,全都给剪掉,剩下的,就是一盆好花了。&rdo;花匠絮絮叨叨的,手下那盆花,精致又漂亮。
施虞上前躬身看了一眼,&ldo;这比喻不恰当,剪花儿取决于花匠,取决于拿着剪刀的人。人在一个环境里,做出什么选择,发生什么变化,那都是跟当时处境跟周围人都有着关系的,人比花复杂得多,怎么能拿花去比呢。&rdo;
花匠手下一顿,&ldo;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人啊,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rdo;他摇着头起身。
施虞见他要走,&ldo;大爷,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我如今走不得,我想问您,知道李府的大少爷是谁吗?&rdo;
这人一直在劝她,想来不是个坏人,而且明显知道很多。
花匠猛地转过身来,不可置信上下看了她一眼,浑浊的眼射出凌厉的光,&ldo;你说什么?&rdo;
施虞眯眼,看来李府大少爷真有猫腻,&ldo;我想知道,李府有没有大少爷?他是谁,在哪里?&rdo;
&ldo;你到底是谁?你还知道什么?!&rdo;花匠握紧了剪子走近,神色肃然。
&ldo;我是谁不重要,知道的也不多,我只明白,李府很奇怪,似乎容不下双胞胎,那么巧生双胞胎的都出了事,可整个李府,只有一个大小姐李安凤,到底大少爷会是谁呢?&rdo;施虞这样道。
听她这样说,花匠却似乎松了口气,倒好像她说错了什么似的,&ldo;李府没有大少爷,至于容不下双胞胎,这可不是鬼干的事,你与其追究双胞胎,不如追究怀孕出事的女人都是李阮南的姨娘。&rdo;
&ldo;你果然知道什么,你这样说,那就是你认识鬼,你跟鬼有关系,你甚至知道李家的这些私密之事。&rdo;施虞步步紧逼。
&ldo;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年轻人,我不过是出于好意劝你一番罢了,你不领情,那后果就自己担着吧。&rdo;花匠一挥手转身要走。
&ldo;我听了李家的一个传闻,多年前,有个仆人瞧见在没人的院子里有光火,他走近一看,发现是一个浑身血污的女子抱着两个孩子在吃,大家都当传闻一笑了之,可我听了,却不这样想。&rdo;施虞轻声道。
花匠停步,背对着施虞攥紧了剪刀,&ldo;你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何必卷进这些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rdo;他苦口婆心。
&ldo;那时天黑,人又在恐慌之时,加之一传十十传百,传闻就这样成了鬼故事。或许其实事情很简单,在那时,有一个怀胎十月的女子深夜产子,生下一对双胞胎,那女子无人可依,强撑着抱着孩子给他咬断脐带,因而被人瞧见传成了鬼神之说,&rdo;这是施虞在听到传闻的第一反应,联想到如今李府频频出事的姨娘们,都是生了双胞胎,她不得不有所怀疑,&ldo;不,甚至那个仆人有可能没有看错,他只是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被暗中的谁给解决掉了,这传闻,被刻意扭曲成了鬼故事。您觉得呢?&rdo;
&ldo;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可笑至极荒唐至极!&rdo;花匠说完,快速的离开了园子。
第82章第五章深宅厉鬼
夜深了,老太太立了一天的规矩,总算是放走了大夫人,她鼻子里哼出一声来,&ldo;就生了个丫头片子,还是个不孝顺的,这都回来两天了,一眼也没过来瞧我,指望不上啊,还是得要个孙子。&rdo;
刘婆子剪了剪烛火,&ldo;老夫人,您也别气,大小姐昨儿个出了事,说是怕您担心,这才没来的。&rdo;
老太太摩挲着手里新得来的开光玉珠串,&ldo;噢?她又出什么事了?当年她年纪小小就心肠歹毒,老四怎么死的,她心里头不明镜儿似的?不然她娘能舍得送她去洋人的地儿。要不是她是我李家的子孙,我也不会帮她处理这些事。&rdo;
&ldo;老夫人,那都是七年前的事了,大小姐如今回来了,怎么也是李家的根苗,您这些话跟老奴说说就算了,让夫人听了,心里又该难受了。&rdo;刘婆子慢悠悠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