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道:“凶徒有可能化妆作案。”郑翠翎道:“许佥事意思是我们都要按照画像中的模样,脸上胡子涂黄脸面点上麻子再对照?”许显纯想到,对方有王爷有郡主、驸马,就连梁复罗子璇官位也和自己相当,于瑞雪又是先皇贵妃爱婢,便道:“郡主娘娘言重,卑职觉得画中凶徒的身段和这位邓姑娘有点相像。”邓清听到“身段”一词,灵机一动,便大声道:“佥事大人如此留意小女子的身段,昨夜又对小女子沐浴如斯有兴趣,莫非佥事大人对小女子有爱慕之意?”
众侠听明白邓清之意,一起哈哈大笑。一众许显纯手下锦衣卫也知道许显纯好色,当下也有人掩口而笑。当下虽然天还没亮透,但许显纯和众侠纠缠也有一阵,早已引来了二三十个百姓围观。平时许显纯多做横行霸道、欺压良善之事,仇家极多,当时百姓听得邓清如斯说,都离远对着许显纯指指点点。许显纯当时面红耳热,也想自己区区一四品指挥佥事,斗不过一朱姓藩王。这级别对手还是留给一品大员田尔耕吧。当下许显纯边喝令开城门放朱常鸿一行出城。
众侠出了城,众马飞奔。一路上众侠对出城门时看到许显纯的丑态嘲讽一番,有说有笑。说也奇怪,众侠出了京城,辰时一到,天就大亮,雪也停了,但风还仍然刮着。马快如飞,此时已出了京城,到了顺天府大兴县北,地名海王村。朱、阮、梁三人还好,罗子璇身子单薄,邓、郑、于三个是女流之辈,受不了寒风,瑟瑟发抖。阮鹤亭见状,便说道:“我们找个茶寮歇歇脚,喝杯热茶御寒提神吧。”
朱常鸿回头一看,看见四人冷得哆哆嗦嗦,心中自责,内疚地向四人拱手道:“是我的不好,没留意到四位受寒。”七人到路旁一茶寮,点了热茶点心,坐下就吃。热茶落肚,众侠感觉舒畅不少。邓清道:“如果此行能遇上冰姐姐就好了。”郑翠翎笑道:“如果师姐是男的,小妹绝对觉得师姐倾慕冰姐姐。”邓清道:“那可不,像冰姐姐这样的美人儿,我要是男人肯定喜欢!不过我觉得冰姐的笑容有种亲和力,让人感到亲切,而且我和她也算是并肩对敌过,所以我对冰姐的喜欢仅次师兄师妹。”
众人听得邓清当众剖白自己,都觉得邓清可爱。罗子璇涎着脸便问道:“那我呢?”邓清一个包子塞住罗子璇的嘴巴:“我最讨厌你!”罗子璇边吃包子边道:“这个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有点害怕于女侠!”邓清被罗子璇当众点破,笑骂着追打罗子璇,众人大笑。梁复看见邓清和罗子璇调笑无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正在此时,听得一阵打斗之声。众人看时,只见一个蓝衣少女,用襁褓裹着一个婴儿在怀内,背上背着一柄长剑,手持一双铁尺,正和三人恶战。那三人都是恒山派弟子,都是一柄长剑,其中一个叫赵鼎,另外两个是兄弟俩,大哥叫肖兴,二弟叫肖旺。那少女舞着双尺,死命相拼,护着背上婴儿。那三人拼命想要夺取婴儿,但都被那少女拼命挡着。茶寮其他茶客看见打斗得凶险,纷纷躲避。
那肖旺一剑当头劈下,少女向左闪开。肖兴拦腰一剑斩来,少女左手铁尺舞得呼呼生风,直截肖兴的右手腕。肖兴回手收拦腰斩少女的那剑,少女铁尺也收,赵鼎那柄剑又刺到后心。少女向右闪避,但是已避不及,赵鼎那剑左肩刺着。少女挨了这一剑,兀自奋战不退,双尺挥动,带着点点鲜血四溅。肖兴叫道:“那婆娘,我们找的主儿是丐帮,你又不是丐帮什么人,何苦以命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