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趁着傍晚,村里人都忙完回家歇着的那会儿,赵向荣和赵向富两个人一人背着一背篓红薯种和苞米种大摇大摆地在村里转了一圈。路上见着人了就同人说两句。
“还不是我家永怡说的,那府城周围的村子好多人都在种这东西呢,听说一年下来,那一亩地能收六七百斤呢。”
“六七百斤,叔,您可别吹了!”之前赵和安他们也说过这话,不过没几个人信的,只当他们吹牛。
“不是,我们家永怡可是中了解元的人,还骗你做什么。”闻言,赵向荣就板起脸,心里不甚乐意。
“真是永怡说的?”
“滚滚滚,一群臭小子,你还不信你叔了?”
赵向荣这般态度,众人反而信了几分,且两人背篓里实打实地也背了东西回去。想着,各家的人回家去一合计,既然解元家都要种这个,没理由拿话骗他们,而且这东西也不贵,几斤也还是买得起的。
有几分心动,又有点怀疑。如此,各人抱着观望的心思,便想着先暂时买个几斤放着,等明年看赵和安还有赵向荣几家人的动向。
人大多好热闹,又有随大流的心思。因此只要先有一家人干了,后面的人就一个接一个。其他人一见去赵和安家的人多了,生怕自己去晚了赶不上趟,到时候买不着吃亏了,哪里能忍,遂都一股脑地挤进了赵和安家里。
赵和安一见这个阵仗,原本还担心事情不成,这下却是苦于人多了,怕是东西分不过来。
“这怎么突然就这么多人了?”想着地窖里剩的不多的番薯和玉米,赵和安就一阵头疼。
于乐心瞧一眼外面乌泱泱的人群,也道,“是呀,人这么多,也不好分,少了哪家的都不是。”
“唉!”
“这,夫郎估摸着除了自家留种的,大概能给出去多少?”
于乐心在心中算了算,道,“番薯应该能匀出三百斤,苞米的话就只能匀出两百斤了。”
“那便这么着吧,一家分一点。”
“行,提前与他们说好,各位叔伯婶子明白我们的难处也不会怪罪。夫君这便去吧,忠叔还在外面呢,再晚点他该应付不过来了。”
“好,夫郎先去把文婶和赵四都叫来,待会儿估计有的忙。”
“我这就去。”
话说完,一个往里,一个往外,各自办事去了。
赵和安一出去,围着的人立马又上前,开口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先前赵和安总不出来,还以为赵和安不卖给他们了,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不免有些着急。
“各位叔伯们,都安静一下。”声音小了,完全被其他人的说话声所掩盖。
无奈之下,赵和安气沉丹田,奋力一吼,“都安静听我说。”
这一声洪亮至极,围着的人皆愣了一下,而后又小声说了几句,过了一会儿才算全安静下来,赵和安便接着说下去。
“各位叔伯,先前说的两样作物种子,还是照以前说的卖。但小子实在没想到这一下有这么多人,家里余的也没多少了,因此小子不得不提前说好,能卖给各位叔伯的不多,一家最多也就只有那么几斤。”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和安那,这,你的东西,就都听你的,你能卖多少,叔就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