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预感不妙,发散出某种不敢想的情况:“难道是我喝多后打人抢表,事主要去报警就派侍应生看着我?”
“不不不——”汪雪莹连忙制止这种妄想:“这是块男表,你那点拳脚功夫能从一个成年男性身上夺表,并且毫发无损地坐在那儿喝热茶?”
“侍应生说有人拜托她照看你,我和比尔好说歹说才把你领回来的,你当时挺乖的,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刑。”
“不是就好。”
今朝稍放下心,抓起床上的手表发愁,这么贵的玩意儿谁会放她身上呢?
天上不可能掉免费馅饼。
自己不刑,就是别人刑?
某种更恐怖的设想冒出来,她敲一敲表盘,刻意压低声音:“莹莹,这不会是新型诈骗陷阱吧?诈骗犯盯上目标后,放块表做诱饵,说不定里面装有gps,随时跟踪我的定位。”
汪雪莹听不下去了,双手捧着今朝的脸揉圆搓扁,音量提高八度:“你到底在数字游民哪里听了多少离奇故事?哪个诈骗犯会用七位数做诱饵啊,以我多年奢品店兼职经验保证,这块表,绝对是正品!”
以防她再胡思乱想,汪雪莹回忆道:“昨晚找到你时,你捧着手腕看表,说有人教你数表针,数多少圈来着?”
“五圈?”
“对,你在那儿数数呢。”
今朝脑海中浮起零碎片段,模模糊糊连不成线。她闭上眼,笔直地往后一躺,手背盖在额间假寐。
汪雪莹百无聊赖地拨动腕表拨柄。
叮叮当,低音叮七下,高低合鸣叮当三下,高音叮一下。
“七点四十六分。”
今朝闭着眼睛,突然冒出这句。
汪雪莹诧异:“你会听三问表?”
“嗯,好像会。”
昨晚似乎有道身影,将她摁在椅子上,西装袖下是劲瘦有力的腕骨,上面就戴着这块表。
对,是这个人。醉梦片段里,自己被表盘折射的微光吸引,看了又看。他解开表带,戴上她手腕,长指拨动表盘拨柄,耐心地教她数时间。
“叮九下,是九点。”
“叮当是一刻,再叮两下是两分。”
“现在九点十七分,你等我五分钟好吗?”
他说话时尾音略沉,音色低冽,每个音都落在该落的位置,令人信服的语调。
可惜,今朝醉酒的脑袋太懵了。
他手机响好几次,仍不急不缓指着表盘,“你坐在这儿,数分针走五圈我就回来。”
今朝记不清自己是什么反应,似乎是听着他的话,认真观察分针走势,拨响报时当玩具玩,再后来就看到找了一晚的汪雪莹出现,喜出望外的抱上去。
整件事都很迷,忽然出现的人影,奇怪的举动,还有戴在她腕上的手表,根本抿不出因果关联,今朝睁开眼,腾地一下起身,迅速换衣服洗漱。
“你的航班是不是快到啦?”
汪雪莹坐回桌边写写画画。
今朝套好衣服,抓起手表往外走,“还有点时间,我去前台问问有没有人报失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