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苗女哼了一声,突然俏脸一板,如罩寒霜,冷冷道:“不行,你不能回去!”
江辰见状,心中更是平添了几分可疑,心中一动,暗自作想:“她之前面对妖族的大人物霄悠之时都是气若神闲,毫无胆怯之心,为何今日对这些恶贼会这副神态?真叫人费解。”
但当下却是顾不得许多了,若是再晚几分,那羽定是支持不住了。江辰听若不闻,蓦地转身朝之前的山顶方向飞掠而去。
苗女失声道:“你小子往哪去?”
江辰厉声喝道:“我当然是返回去,与他同生共死,他以命助我,我怎能弃他于不顾,如此无情无义!”
苗女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惶恐惧之色,大声呼喊阻止,江辰只当未听。苗女蓦一顿足,咬牙追去。
狂风呼啸,寒气凛凛。苗女飞也似的追到,素手一舞,一条金色丝带凌空而出,立刻用手向前一指,刹那间霞光闪动,疾若闪电,向江辰飞去。
苗女左右手作蓝法决,交叉胸口,口中娇喝:“缚!”
那丝带凌空一顿,一声脆响,瞬间霞光大盛,见风就长,只片刻间也不知长了多少倍出来,遮天蔽日一般,迅疾穿去,或当空转圈,以江辰为中心,蓦地将他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江辰一个没留神,手上、脚上徒然一紧,回过神来,才发现全身被苗女用丝带紧紧缠住,丝带如附骨之蛆,越是挣扎,越是严紧,动弹不得。登的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苗女嗔道:“我问你干什么才是,你疯了么!你经脉尚未痊愈,真气不畅,还……还去找那个人,你……你这般莽撞,不是自寻死路么?”
江辰当下焦急万分,心头一热,并无多作细想,以为她所说的‘那个人’便是指那带头老大。便是喝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独自一人逃生!”
苗女道:“那好。但终需养好了伤再去吧。”
江辰厉声道:“等我养好伤势,那羽早就死了,那些狗贼说不定便也找不着了。”苗女又气又急,万般苦劝,江辰只是不听。苗女怒道:“臭小子,姐姐先后救了你两次,你怎么这般让我为难,不听劝阻,白费我苦心。”
江辰闻言心中“咯咚”一响,登时软了下来。蓦地想到羽一个外人卷进来,眼下还被对方困住,恨炎怒火立刻又直贯脑顶,满脸暴戾杀气,喝到:“放开!”
苗女俏脸雪白,怔了怔,咬了咬唇,仿佛像作出一个决定似地,但神色却平静了许多,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江辰,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曾行走于世间黑暗的人。因此,再微弱的光也能看得到……现在是……以前也是……”
江辰仿佛蓦地被雷电劈着,周身倏然僵硬,直愣愣地抬头望着她,惊怒、疑惑、悲痛、伤心相交杂陈,哑声道:“以前?你说什么?”
苗女脸色煞白,忽地一阵害怕后悔,但话已出口,索性继续道:“人家对你好一分,你便铭记于心,但这世上的事并非皆如你所想一般。”蓦地顿了顿,大声娇叱道:“你要去救的那人,他不需要你去救,他是来害你的!”
江辰泥塑一般地站着,不可置信地望着苗女。忽然大吼道:“住口!”眼中凶芒大盛,森然道:“不可能!他决计不会害我,他若害我,为什么还要与那些狗贼周旋!”
苗女一怔,面色煞白,喃喃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江辰心中狂怒登时燃至沸点,真气调聚,双臂一震,白色真气蓬然鼓舞,将丝带瞬间震断,头也不回,蓦地凌空飞掠。
……
……
当下羽正被众黑衣人层层围住,那带头老大狂笑声中,龙鲸灵魄断剑轰然横扫,卷起耀眼光弧。闪电般反旋上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向羽砍去。
“来呀,来追我呀。”羽得意叫道,当是时,蓦地一闪,不知使用了什么怪异的身法,又是躲过一击。
“妈的,你他妈有种不躲!”话音即逝,那带头老大长声狂笑,银光轰然迸爆,朝着羽一剑斩落!
“崩!”地一声巨响,一颗参天大树轰然被断剑劈为两半,气芒如海啸山崩,却是扑了个空。
念力一扫,那装神弄鬼的羽又闪到了一边,那带头老大一愣,双眸森森的盯着那羽,众黑衣人见状,也停顿了下来,没有动手。
“不好了老大,那姓江的小子跑了!”一道声音惊呼而起,那带头老大登的一愣,脸色高涨,“他妈的,你敢坏我们大事,他跑了,你得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