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在疯狂给傅琰递眼神,意思是请求他安抚安抚这只封狗,别让他到处乱跑了。傅琰撩起眼皮看陈元,大脑还在思考看重和大人有大量有什么关系,一旁的沈毓突然说话了:“封应龙,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封应龙动了下脑袋,僵硬的转动眼珠看沈毓,虽一个字没说,但眼神却在说当然记得,而且是他提出来的。沈毓又说:“既然我们都出来了,那就比赛完了再回去。”见封应龙半天没反应,沈毓拧眉又问了一句:“不敢比了?那就视为你自愿选择认输”话音未落,封应龙道:“比。”又沉晦深刻的看了傅琰几秒,封应龙松开了傅琰,陈元歪着脑袋问:“比啥?你们要干嘛?”外人不知,但傅琰清楚的知道他们要比什么。从这里到最北边,还得穿过半个生态区,如果有车子,绕过危险区域行驶是可以安然到达海边,但从无人机拍摄到的视频看,最北边几乎全被维纳斯捕绳草侵占,维纳斯捕绳草是ss级变异植物,因为捕食同类,它的面积已经覆盖半个北边。之前基地市还报道过,捕绳草很可能进化成sss级变异生物,并告诫出任务的特遣队没有实力最好远离北边,捕绳草不仅陆地作战能力可怕,空中作战能力也凶残,他们派出的好几架无人机都被捕绳草摧毁。封应龙转身上了装甲车,挺拔的身姿靠坐在椅背上,侧过头,目光再次落在傅琰身上,嘴上却回答着陈元的问题:“去最北边抓鱼。”沈毓递给傅琰一把车钥匙,深情看着傅琰道:“小琰,你能帮我一件事吗?”傅琰挑了下眉,用眼神询问什么事。沈毓又道:“押送道屠天的事就交给你了,等你回到基地,你就开着车去恒阳指挥中心,我爸会解决一切。”沈毓将车钥匙塞给傅琰,转身去了重装车,两辆车先后开往公路的尽头。傅琰还愣在原地,站了大概十分钟,改装车的副驾驶座探出来一个脑袋,是之前一直跟在改装车上的人,他道:“回去?”又站了一分钟,傅琰才收回目光,紧紧握着钥匙上了车,他没去驾驶座,而是去了后座,对副驾驶座的人说:“你开车。”副驾驶座的人惊了下,还是老老实实爬去了驾驶座,发动引擎的同时又说:“他们都叫我老王,以后可能还有合作的机会,就别你我的称呼了。”陆鸣和谭二靠在后座上睡觉,老王的说话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傅琰干脆不说话了,默默点了个头看向窗外倒退的景色。自从两辆车开往北边,他的情绪就开始低落起来,总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巨石,让人沉闷,压抑得一个字也不想说。沈毓和封应龙并不知道傅琰知道他们比赛的目的,还刻意在傅琰面前打了哑谜,傅琰本想阻止他们,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要他说别做这样危险的比赛,别去北边,仿佛就是在告诉沈毓和封应龙,可以换个比赛方式,也就等于傅琰同意了他们的追求,可傅琰办不到,他不喜欢沈毓,至少在恋人方面怎么都喜欢不起来,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价值观也不同,沈毓要继承他爸爸的责任,担起基地市这个重任,可傅琰只想过得自由自在,轻轻松松,带着朋友一起出任务,平平安安回家。至于封应龙,他害怕喜欢上上一世对他见死不救的人,他也绝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沈毓和封应龙冒死穿越半个生态区,对,不能让他们这样冒险,更不需要他们的追求。傅琰好像终于找到了足以安慰自己的理由,手指按着门把突然叫了声:“停车!”这一声声音不算大,但带着刺骨冷意,老王吓得硬生生踩了刹车,陆鸣和谭二也被惊醒,两个人都倒在后座上迷糊看向傅琰,动作都出奇的一致,陆鸣翻了个身:“傅队,怎么了?”傅琰将车钥匙丢给陆鸣:“你们回基地,好好养伤。”然后开门下了车。【作者有话说】:封狗=疯狗连吞带进老王从驾驶座探出半个胸膛:“你上哪去?”陆鸣跟着下了车,撑在车门疑惑问:“是啊,傅队,你去哪啊?怎么不回基地”谭二在里面抬脚踹了一脚陆鸣屁股,陆鸣气得回头怒骂:“你干嘛!”谭二提着一双鞋子下车,递给傅琰道:“这双风火轮是我在车后面看到的,可能是紧急时用来逃命的,你把它穿上,或许能追上。”这双风火轮一共有8个滚轮,一只各4个,还精心改装过,脚背上的纽扣也牢实,虽安全系数不佳,但速度肯定一流。傅琰投过去一个还是你懂我的眼神,接过风火轮,又听谭二道:“我知道你担心他们,去帮助他们吧。”傅琰蹲着穿风火轮的身姿顿了一下,选择收回刚才的想法。穿好鞋子,谭二又说:“放心,我会将陆鸣和道屠天安然送回基地。”傅琰郑重的点了下头,滑着风火轮远去。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倚在车门边的陆鸣脸色逐渐黯然下去,直到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陆鸣回踹了一脚谭二,刚好踢在挨枪子的腿上:“谭小二,你什么意思,你明知危险,你不仅不阻止傅队,你还给他递道具,你是不是不安好心?”谭二皱眉捂着被踹的腿上了车,声音淡淡从里面传出来:“傅队的心不在这里,就算勉强回了基地他也会想办法出来。”“那你也不能让傅队一个人走啊。”谭二下巴上扬:“怎么?你想让傅队带着我们两个伤残与变异生物战斗时还分心来照顾我们?”陆鸣瞬间没了底气吼回去,哪怕自己健全的时候也需要别人保护,更别提现在受了伤,他担心傅队,但决不能给傅队添乱,又担忧看了眼公路尽头,委屈巴巴的上了车。去最北面只有一条公路,以前是高速路,宽阔平坦,又一望无际,现在全被落叶和碎石覆盖,这样的路,车子没法全速行驶,但穿着风火轮的傅琰就不一样了,他感觉自己离两辆车越来越近,甚至看到了车辆刚压过落叶的胎印。越往前行,道路也越狭小,在穿进生态区的路口,傅琰看到了左右两边的树干上都留下了车子刮伤的痕迹。路口勉强能容下两辆车,从刮痕来看,不难想象出当时的两辆车是怎么争先恐和挤着穿过路口的。进到生态区,道路就不那么平坦了,多数都是草地和泥地,里面的混凝土马路也被葱郁的杂草覆盖,成了一条幽径小道,傅琰为了追上车辆,上了幽径小道,倏地,地面猛颤了一下,清瘦的身影跟着仰了一下,两边的杂草更是左右摇摆。这种感觉有些像地震。傅琰在原地站了两秒,刚准备继续前行,地面又癫了一下,清瘦的身影又猛然晃动一下,差点跌坐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影,地面又癫了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得汹涌,傅琰索性蹲下身,双手按在混凝土地上谨防摔倒。因为蹲下身,路边的杂草都比傅琰高,傅琰随意的目光往杂草根一看,发现泥土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杂草的根还牢牢扎在土里,如果是地震,像刚才那种程度的震感,别说泥土,连沥青路都得出现裂痕。细细回想刚才的震感,不像是从地底传出来的,反倒像是从地面传来的,就像巨人每走一步,地面就会跟着颤动一下。好看的黑眸微眯,凝视着郁郁葱葱的密林,沉沉看了几秒,又站起身沿着车轮的痕迹深入。穿过这片密林,灰白的天色很快被阴沉替代,天边看不见太阳,但不难分辨出太阳已经西下,时间接近傍晚,可这天气未免也太阴沉了,不像是太阳落山的前宁静黑,倒像是灾难来临时的黑,这种黑让人不安,惊恐,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