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几乎已百分百敲定,修绎非由于事务繁忙才不理睬自己,而是在期待着她的称呼之语、她态度的转变。遂没有问。
也许,我该正视自己的心了。林思暖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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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告诉胧胧,妈妈生病,一家来A市了。
胧胧一面安慰她,一面羞愧地又提到“欠她钱”一事。林思暖揉着眉心说钱够,先不用她还。胧胧又说要过来看望妈妈。
现在,琳琳过来这边陪她一大家子,肯定不能让她一直呆在医院,也打算哪天陪琳琳外出走一走的。于是,林思暖索性给胧胧提议,很久没见了,明天一起约见一面吧。胧胧说,要看看能不能请的下假来。
结果未等到胧胧的确切消息,自己先爽约,要与修绎见面……
抱歉抱歉!实在不行,晚上也可以。晚上咱们再见面!想着好脾气的胧胧的小圆脸,林思暖心有愧意,耐不住骂自己重色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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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修绎之间,暂且总算安定下来了。
可同时,不知何时起,她的心中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
亲昵的称呼,约定结婚。这些实际做起来也没想象的那么难。修绎,态度亦坚决明确,毅然奔向自己。
可为何,内心的更深处,却仿佛仍有一系列深刻情绪的搅动呢?
林思暖真实地察觉到深处的那股子犹豫与怀疑。
然而,那非是对与修绎之间情感的犹豫与否定,也非放不下陆民正的犹豫与不决。
那么,那究竟是什么?
一切已昭然若揭。前方的路摆在眼前。为何她却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豁然开朗了呢?
我的豁然开朗,我的晴天,还给我,还给我!林思暖内心有躁动和挣扎感。
她习惯于隐忍,与强迫自己去做她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她甚至残忍地,少有停下来放空自己,放缓脚步,让心随自然流动而无有作为,却只知偏执地遵循着“应该”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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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
终究,自己与另外一个男人有了纠缠。
终究,曾经的海誓山盟,迅速被遗落。在新出现的正确的人的面前,曾经的愿景与誓言宛如过时的台历,被弃之如履了。
林思暖苦涩。她是个极其念旧的人。也正因为,她太清醒地知道不可过度念旧,要向前看,才如此的痛苦。人往往这样,理智如此,情感却陷于混沌之中迟迟难跟得上。
她自是恨陆的。恨的极端,同时昭示了曾经的另一极端--爱之存在。
思考得如此繁杂与琐碎,林思暖浑身儿又沉郁外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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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思暖和母亲还有琳琳三人,在医院后方的休闲场所散了步。回来后,林思暖掩盖不住的怅然若失。
琳琳察觉了出来。爱钻牛角尖的这位好朋友,又遇上感情问题了?
她摇一摇林思暖的肩膀:
“喂?怎么啦?瞧你和丢了神似的。”
“没呢。”林思暖不知如何将心中的矛盾道出。
“和那个修总,闹矛盾了?”琳琳试探问。
“哪有……我和他还谈不上闹矛盾的程度啦。”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不喜欢他,就要和他结婚?”
“我……挺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