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不用再念着她。
她也不用念着他了。
“姑娘家的心事都这样摆在明面上了,众人都瞧着,你若有心,莫要辜负。你年纪尚小,容易想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以后错过了,才知道遗憾。”
“她的心事莫要辜负?”宋骓倏地抬头,死死盯着周云,满眼的狠与恨,咬紧了声线质问,“那我的心事呢?”
周云愣了起来。
“宋骓不要别人,宋骓只要主子。”宋骓眼角猩红,堵着周云,往屋里走。
直将她堵到了墙上,身后再无去路,他掐着周云的下巴,头低下去。
宋骓不是被驯服的良驹,也不是忠诚到骨头软的狗。
宋骓是一匹狼,他从阴沟里爬出来,有他自己的狠戾与血性,一旦逮到他想跟着的人,就会半步不离地跟着,咬死了不回头。
宋骓肆无忌惮,吻了个够。
良久之后,他才抬起下巴,暧昧地摸着周云湿润红软的樱唇,声线发哑,“我梦里就是这样想的。”
“想亲主子,想要主子。”
他抓着周云的手,“第一回见你,就这样想。后来每个晚上,都想要,想得发疼。”
周云两脚泛软。
她又想起了初见宋骓的那个寒夜。
浓云蔽月,他脏乱的头发几乎盖住了整张脸,眼睛却格外的亮。
那时她不知,那双眼睛,是因为看到了她,所以才变得格外的亮。
周云还没来得及说话,宋骓大手摸着她的腰,食髓知味,吻又落了下来。
周云挣了一下,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她心慌。
她从未有过一次像这样,只是被轻轻一碰,就沉溺进去。
近乎沉沦,忘却自己。
从前她不管何时,都是清醒的。
因为清醒,所以护得住自己,不会受伤害。
周云见多了后宫里女人为爱疯魔的模样,她只想一直清醒下去。
宋骓那双深深陷入情欲里的眼睛,霎时清明起来。
他愣了一下,惶然,却没有半点的后悔,重重跪了下来,抽出锋利的长剑,举高,托至头顶。
“宋骓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做了不该做的事,要打要杀,全听主子发落。”
周云捂着胸口,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喘着气,指着雅间的门,指尖颤抖,“你走。”
宋骓将剑留了下来,垂着眼,退了出去。
周云压着自己发疼的额角,心里一团乱麻。
窗外比试台上的输赢,再没了心思去看,她也没着急回府,在书肆待到很晚,才慢吞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