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快回榻上歇息吧,墨太医嘱咐过了,这个时候您要多卧床,墨太医的话,您总要听的吧。”
说着就扶起沈时鸢,朝床榻走过去,
盖好锦被后,甘怡又把圆滚滚的雪色抱过来,给沈时鸢解闷,
这些日子雪色的伙食极好,雪白毛发养的油光水滑的,玻璃珠似的两个圆眸煞是可爱。
沈时鸢用萧建离做的小玩偶逗弄了一会儿雪色,
甘怡就看出了她的疲倦,给沈时鸢掖好被角后,把雪色抱出了寝殿。
正要关住寝殿门时,余光一扫,瞥见了垂立在殿外的那个高大身影,
漆黑的深夜里,萧时冕一身玄衣,与浓重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双漆黑的眸子格外深邃。
甘怡心口一惊,面露喜色的迎了上去,
“陛下回来了。”
萧时冕看着殿里忽明忽暗的烛光,闷声问道,
“她歇下了?”
甘怡点点头,“娘娘昨夜没睡好,吃了药早早就睡下了。”
萧时冕皱眉,眸色锐利,
“什么药?”
甘怡一张嘴,就想说安胎药三个字,
转念一想,如此好消息,哪有贵妃亲自告诉陛下来的合适。
她一个下人,在这儿多什么嘴。
于是恭敬道:“娘娘刚睡下,想必还没睡沉,陛下快进去吧。”
萧时冕恩了一声。
脚步却未动,
甘怡立在一侧一直未等到皇帝的动作,
她疑惑的抬起头,看了眼皇帝,
只一眼,甘怡就觉得,
皇帝好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他的唇角紧绷,眉心紧拧,丝毫没有平日里满是爱意的感觉。
犹疑了一会儿,
萧时冕终于提步,迈进寝殿。
烛火灭了几盏,
但萧时冕依旧能看见床榻上那抹纤瘦的身影,
她向里侧躺着,乌黑的发泻了满枕。
萧时冕没动,就那么站立在殿里,漆黑的眸子下,复杂晦涩的情绪裹挟着他。
这一刻,杀伐果断的帝王有些无措。
沈时鸢睡的正迷糊,
身后一个冰冷的身躯覆了上来,将她完完整整的包裹住,
熟悉的冷冽气息,和夹杂着似有似无的酒气,
沈时鸢没睁眼,在他的臂弯里蹭了蹭,
喃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