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刚往后退了几步,牧莲生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似乎看穿了她想要逃跑的意图,幽幽的笑了一笑。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能跑到哪里去?毕竟书中的情节还没有发生,江稚月表现的太过急于的逃离,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就看着牧莲生,道:“你犯规了,你输了。”牧莲生啧了声,原来真是一只争强好胜的小猫咪,输赢比被他轻薄了更重要。“好,我输了。”他很爽快,桃花眼波光流转,“我把我自己当作奖品送给你,如何?”江稚月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脖子上系了一条极为纤细的白色丝巾,内搭在击剑服中不是很明显,衬得他冷白皮的脸庞,妖冶的眉眼,就像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上系着的一只美丽蝴蝶结。牧莲生含笑,“你想不想要我?”江稚月扭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拒绝的意思很明显。牧莲生盯着女孩的目光不由上下流连,游离过她如天鹅般纤细的脖颈,最终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上,他舔了下唇,笑得更乐了,“不错啊。”顾兆野微侧过身子挡住了他的目光,“外面那么多莺莺燕燕不够你看的,非要盯着我的人?”“没想到你还挺护食嘛。”牧莲生嘲讽,“就不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顾兆野脸色更难看了。这些二世祖身边莺莺燕燕总是络绎不绝,见到的好看的都恨不得收入囊中。牧莲生又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大少,不差钱,更不差女人。像这种游走于花丛的男人就喜欢盯着漂亮女孩看,像猎人一样,没有他得不到的猎物。也是在这个时候,夏荔清挽着小姐妹的手,赶紧趁机溜走。“慢着。”牧莲生幽幽出声,“夏小姐,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优雅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夏荔清整个人都僵住,那感觉,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三伏天透心一般的凉,她咬牙切齿,眼眶都红了。她凭什么向江稚月道歉!江稚月凭什么敢接受她的道歉!牧莲生凭什么非要逼着她道歉!?阶级社会,本质上就是一场人吃人的游戏。当她高高在上欺负江稚月时,同样也有人比她站的位置更高,而她引以为傲的地位财富在更高阶层的人眼里,不值一提,她也如同随时可以一脚踩死的小蚂蚁一般。“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学,干嘛那么较真。”林仙儿挑了挑眉,她不爱多管闲事,但对方是江稚月,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就极其厌恶那张脸,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牧莲生的出现,侧面印证了这一点。一个穷得要死的贱民,哪来的资格进入她们的交际圈,和她们攀上关系?竟然大言不惭的让她们赔礼道歉。“林仙儿,你说话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有分量,明白么?”牧莲生的声音很轻很慢,矜贵的眉眼依旧温柔,但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慢与恶意,让人感到窒息。他手中的剑就指着夏荔清,再近一点,眼看就要刺穿夏荔清的喉咙,剑尖在离她喉咙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夏荔清白了脸,尽管牧莲生笑容依旧,温柔似水。“跪下,道歉。”淡淡四个字。夏荔清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死死咬住了嘴唇,整张脸因为愤怒和屈辱而红得快滴出血来,她全身都在发抖,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使自己平静。不甘心!!!她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神充满怨毒,牧莲生手里的剑指向她,夏荔清下唇咬到泛白。江稚月不认为牧莲生这是帮她,或者为她出头,这人身上最大的特点极其具有迷惑性,你以为他很善良,很有正义感,不,都是假象。她的诉求只是道歉,牧莲生让这些财阀之女下跪道歉,只会激化扩大矛盾,上升到家族,这事传到了顾夫人的耳朵里,会认为她在仗势欺人。从阶层来看,她不但逾越了,还触碰到了顾夫人心中的红线。她们本质上都是维护自身的阵营,她可以争取诉求,但凡事有个度,不然有理也变成没理,还会引起反感厌恶。“口头道歉就好了,以后不要骚扰我。”江稚月出声道,与其显得咄咄逼人,不如在最合适的时机开口,这样才会带来她想要的效果。这话一出,除了夏荔清之外,女生们的目光都收敛了几分敌意。夏荔清红了眼睛,硬是把唇咬得出血,只有她清楚牧莲生用剑刃指着她,这一刻多么可怕,男人双冰蓝色的眸子含笑,却很凉薄。他听到江稚月的话,那张妖孽俊美的面庞似乎闪过了一抹不悦,看了看江稚月,江稚月也看着他,“你不能代表我。”牧莲生笑了笑,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善良的人总是被辜负,好心当成驴肝肺。”夏荔清终于松了口气,连忙鞠躬道歉,“江稚月同学,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小姐妹们睁大了眼睛,夏荔清扯了扯她们的衣摆,小姐妹们一个个弯腰赔礼道歉,也跟着说不该冤枉江稚月作弊,说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掉头就跑。“她们不会放过你的,这仅仅只是开始。”牧莲生薄唇勾出一丝兴味,微微弯腰,唇瓣贴着她的耳朵,用玩味的嗓音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因为这里不是属于你的世界。”这男人走路跟鬼魅一样,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靠了过来,江稚月没来得及推开他,男人仗着身材高大,俯身的动作,隔绝了众人的视线,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他低头含住她圆润白嫩的耳垂,轻咬了一口。江稚月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刚想躲开,牧莲生已经直起了身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悠然离开。不过没走几步,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