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香这才说:“说是表少爷跟大小姐一起买了巴豆,下在了嬴世子等人的菜里,叫嬴世子给当场捉住。”
“嬴世子……”尹氏心犹如针刺般的疼,她是打心眼里怕这嬴王府的,“怎么又是他……”
倒还算留有理智,忙交代说:“老爷回来之前,这事情千万不能让老太太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怕她知道后又伤心。”又吩咐说,“你派一个人赶紧去前头守着,老爷一回来……或者一旦有什么消息,都立即来禀报。”
“是,夫人。”
这件事情事大事小,全在嬴鸿,若嬴鸿想计较,便一切按着大康朝律法来办。若嬴鸿不想追究计较,大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此时此刻,最头疼的人应该就是京兆尹高坤了。
一头是以嬴王府为首的诸权贵,一头是手握一方兵权的徐侯府,他无论得罪了谁,都有他受的了。
嬴鸿出了醉仙坊后,没去京兆府,而是直接回了嬴王府。他走前给尤二傅九两个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会意,对望了眼后,才朝嬴鸿点点头。
朱玄达脾气暴,且冲动又鲁莽,若是依着他的性子,他真可能会闹出人命来。
但尤二傅九两个是十分冷静理智的,有他们两个跟着去衙门,既可以阻止朱玄达闹出什么事,也可以给那京兆尹高坤施施压,否则等徐三老爷去了,怕是得雷声大雨点小,倒是叫他们自己怄气。
嬴鸿的意思,尤二傅九两个都明白,既不想闹得太僵,但这回也是必须要给徐家那丫头一个教训。
尤二出身书香门第,其祖父乃是当朝尤阁老,尤二自己也是才华横溢,便辩才,除了输给过顾家老四,他还从来没有输过别人。所以有他在,就算徐敬笙亲自去了府衙,也是不能名正言顺就这样将人带走。
所以,尹程被打了二十板子,而央央则需要吃几天牢饭。
京兆尹判完案子后,尤二使眼色让傅九拖住朱玄达,他则上前追上了徐敬笙。
先朝着徐敬笙弯腰行了个礼后,尤二道:“此事并非难为徐将军,只不过……令千金实在是……”
后面贬损的话,尤二不好说,只能暗示徐敬笙自己去理解。
尤二说:“鸿之是不欲与徐大姑娘计较的,但徐大姑娘这样三番五次针对鸿之……怕也着实叫人烦。今儿叫她吃些苦头,也望她日后可以长点性子。”
忽又严肃几分,抬眸看着徐敬笙:“若是再有下次,便不是这般好说话了。”
徐敬笙冲尤二淡淡点头:“多谢手下留情。”
说罢,徐敬笙动作利落翻身上马,手一勒住缰绳,便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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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与尹程被关了三天,出来后,都被各家的家仆接了回去。
徐敬笙勒令不让尹氏亲自去大牢接央央,等央央被家仆接回来后,他也不允许尹氏见央央。而是直接下令,将央央关了禁闭。
尹氏心疼的在央央房间外面来回徘徊,想进去看看女儿到底是不是好好的,却又不敢。老爷不生气的时候,凡事都好说。这回老爷动怒发了火,便是老太太那边,也得忌惮三分,更别说她了。
尹氏正欲回去,一转身,就见自己夫君正负手朝这边来。
尹氏拧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忙迎了过去。
“老爷……”尹氏欲言又止。
女儿是徐敬笙的心头肉,从她出生那刻起,他就视若掌上明珠。这回罚她,也是迫不得已。
“你随我一道进去吧。”徐敬笙挽着妻子肩膀,边走边说,“她一再针对嬴王府,追根究底还是因为顾家,因为顾四郎。索性,我带她去见顾四一面,也好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所以他也懒得管,只任由他们吵去,他则权当没瞧见,只一个人坐在一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