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阁里的温暖如春,不少官眷的脸庞都被这殿内的温度弄的红彤彤的。
虽然工部都出去了,但他们的家眷梁诗是都邀请了的。
这个封建的时代,能够被邀请进宫是莫大的荣誉,再说了,工部可都是为了百姓,为了梁国的大家舍了小家的,梁诗自然要处理好他们的家事。
天色刚暗,御膳房的宫人们便拎着食盒,鱼贯而入,他们都穿着火红的新衣,看着喜庆极了。
殿后的珠帘晃动,两道同样喜庆的红色身影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焦和雅急忙行礼道:“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国不实行跪礼,大臣们只是低头拱手鞠躬,梁诗也点头让他们起身。
“今日乃是年宴,大家不要拘束。起身。”
待到官员和家眷们起身后,走在梁诗身后的赵河出声解释道:“今日这宴席啊,换了个法子,这菜品摆放在桌上,各位喜欢吃什么,便拿什么,只是拿多少要吃多少,座位随便坐,既然是年宴,陛下也不想让大家太过拘谨,各位放开了吃,表演随后就到。”
原来如此,早先他们还很意外,为何这殿内没有摆放小桌,以往他们都是一人一个小桌,单独上菜,今日却是把所有的菜摆到了一个长桌上,就连碗筷都没有准备。
本还有些不明所以,现在倒是觉得眼前一亮。
这样的法子实在不错,以往固定座位,他们也不好离开位置,也只能和左右聊天,分配到认识的还好,不熟悉的那只能安静的坐着。
特别是有些文臣和武将放在一起,那是怎么看对方怎么不顺眼,脾气好的文臣还能忍受着回去再说,那脾气不好的可是当场说一堆听不懂的圣人之言,引经据典,指桑骂槐。
武人性格直爽,遇到这种事往往都是先动手的那个,不过这最近几年是少了些了。
大臣们这般想着,便也伸头悄悄的看了眼寿国公和于池。毕竟这当中的事,说的就是于池和寿国公。
寿国公不是文臣也不是武将,但人家拿的是世袭罔替的国公位子,只要他家不谋反,梁国还在,人家就是正经的国公爷。
可惜这寿国公世代都不入仕,非要搞什么生意,偏生还是个嘴贱的,贱到了于池这个又固执,脾气又爆的言官身上那可不就热闹了吗?
寿国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视线,和一旁的贸易部官员聊的热火朝天的。
倒是于池一个一个的把那些目光瞪了回去。
不就是早年冲动了把寿国公的牙给打掉了吗?用得着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在隐晦的提上一提吗?这事不能翻篇了?
梁诗坐在上首,把底下人所有自以为小心翼翼的神情和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早在赵河口中吃到了这个瓜,自然是明白殿内这股莫名气氛的由来。
新年新气象,她根本就不在意大臣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在她看来这就和读书时期班里闹别扭的同学一样,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寿国公作为受害人都不在意了,她还管什么?
“大家都坐吧,随意坐。”梁诗招呼大家放松,带头坐下后,那些官员也动了起来。
既然可以选择位置了,那定然是要找与自己相熟的人,或者是趁机结交几个平时接触不到的。
总不能是真的来吃饭的吧。
于是,刘宗看着冯桂敏被女官围了起来,就去找了焦和雅。
文臣里基本都以这二人为首,也都围了上去,武将里倒是没那么多的套路,也没人围着石敢当,大家盯着那桌上冒着热气的硬菜围了上去。
有没有搞错,不去吃饭,他们又没那么多的感情要叙,说来说去,武将们的心里划过一句话:文人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