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圆满结束后,宫里的人陆续离开,送完客人之后,谢锦姩才带着昭和回到锦华苑。
而唐聿野要等半个月之后才会回来,还是那句话,做戏要做全套嘛。
这半个月对唐聿野来说非常之难熬,离开妻子和孩子,独守空房,难受极了。
而王府礼还有一个人更加难受,就是唐翀之,唐翀之喝得酩酊大醉,来胡氏这里寻找安慰。
谭情儿都抱怨不公平的地方,他作为这个家的二爷,心里不可能说没有疙瘩。
他以为自己生了儿子,也能得到许多关注的,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自小我什么都比不上三弟,看来如今我儿子也比不上他女儿,今天这场满月宴是真热闹,皇伯伯来了,皇祖母也来了。
大哥沉稳儒雅,三弟胆大机敏,一个擅文,一个擅武,我在中间没有人在乎,向来都是被人忽略的那个……”
听了唐翀之的倾诉,胡氏的脸上浮出心疼之色,她用帕子细心地给他擦脸,
“二爷,你不能这样比,人和人原本就是无法攀比的呀,若真要比,王府庶出的孩子里,你是唯一的男儿,岂不是比五妹和六妹要强?
你拿大哥和三弟比,那他们在皇子们面前,也会逊色一筹啊,攀比是永无止境的,您别总望上头看,也往下看一看,多少人还羡慕您是皇族子弟呢。
不论如何,您都是这王府里的二爷,是公爹的儿子,您身上留着皇室的尊贵血脉,我们自己过得好就足够,没必要比来比去的。”
听着胡氏的温声软语,唐翀之的心里舒坦了很多,
“你总是这样能抚慰我。”
胡氏扯唇一笑,
“人贵知足,从前我也想不开,但是现在什么都想得开了,以前我总是自怨自艾,为什么天生体弱,为什么别人能生,我不能生,可是想也没用,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想开点就豁然开朗了。”
唐翀之的眉宇舒展许多,“骁哥儿给你,我很放心。”
他的思绪逐渐飘远,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三弟从小就受宠,若真是比起来,连大哥都比不过他,三弟鬼心思多,活泼好动,在宫里也当成自己家一样,什么话都敢说,小时候我还以为我跟他是一样的,
但是就那一次,就那一次说错了话,导致父亲母亲憎恶我许久,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和三弟哪哪都不一样,我没有任性的资格……”
唐翀之在胡氏面前,能畅所欲言自己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胡氏永远都会包容他、安慰他。
唐翀之闭上眼睛,黯然神伤,小时候王妃待他还是不错的,姨娘也在王府,姨娘总说王妃的坏话,还教唆他一些事,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那次宴会上说那些蠢话。
“你那时候只是个孩子,又不懂事,小孩子说错话做错事是在所难免,二爷就别怪自己了。”
胡氏想起唐聿野之前做的出格事,说:
“三弟都这么大了,不也很能胡闹吗?和他前年折腾的那一场比起来,二爷只是在年幼的时候说错了几句话,能算什么呢。”
“我和三弟怎么能比?他万千宠爱于一身,外头都说他是天生将才,大家都纵着他,连律法都能改。”
胡氏脸色突然一变,“可是,今天三弟妹说,三弟引发旧伤,以后不能舞刀弄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