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离开长卿苑两天。
姜瑜却觉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若她已经离开好久了一样,就连熟悉的床铺她也觉得陌生起来,慕容氏早就等在屋里,拉着她问长问短,既担心宇文氏不待见她,又担心她跟妯娌们相处不好,姜瑜知道外祖母不放心她,说一切都好。
实际上这两天除了敬茶那天她见了宇文氏和两个嫂嫂一面,就再也没有见了。
更别说相处得怎么样了。
“以后你就是三府的人了,凡事要考虑得周全些,不能跟之前一样了。”慕容氏见她面容憔悴,知道她这两天肯定没睡好,欣慰之余又有些不悦,她知道赵桓允没有房里人,新婚燕尔的难免贪欢,便也没再问别的,稍坐了坐,便起身回府。
今儿刚好是殷澜出嫁的日子,慕容氏自然得回去帮忙张罗着,嘱咐姜瑜好好休息,等空了回来再聚。
“外祖母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惹不起她总躲得起。
慕容氏一走,姜瑜便顾不得别的,吩咐阮妈妈不要喊醒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昨晚她睡着睡着被他弄醒,折腾到大半夜才肯放过她,一大早又起来张罗着回门,她觉得她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赵桓允则是精神焕发地跟姜行远在正厅聊天,姜行远先是客气了几句,问女儿有没有让他费心云云,赵桓允认真答道:“岳父放心,阿瑜很好,我会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在他眼里,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都有些后悔拖这么久才娶了她,他就应该早点把她娶进门。
“那我就放心了。”姜行远见老成持重的三皇叔倒也没有那么不解风情,也就放了心,他终究是男人,不会问太多儿女情长的事,也就转了话题,谈论起西北之事,“昨儿我接到西北那边的消息,说是二皇子在燕国屡遭排挤,难以立足,他想以侍疾之名回京,却被宁太师拒绝,以皇上的名义连发两道圣旨,命二皇子就地监督互市成立事宜,二皇子在西北搜集了宁太师侵地的案子,借此跟宁太师对抗,而宁太师却想拉我下水,命他的门生手下弹劾我在西北为打胜仗暗通敌国,甚至他们还买通了我手下一名副将作为人证。”
“说来说去,岳父大人是受我连累了,宁太师明面上是针对你,实际上他是在跟我较量罢了。”赵桓允闻言,表情淡淡道,“岳父只管称病不出,剩下的事有我来做。”
姜行远性子耿直,一向不屑于此等尔虐我诈之事,但人家已经明摆着跟他过不去,他也不能无动于衷:“殿下放心,我没做的事他们再怎么买通人证,也无法把罪名强加于我,至于我昔日的那些副将,他们对我一直忠心耿耿,只不过我不在西北多日,他们受制于人,所以才做出如此背弃之事,将来即便是御前对质,我也是不怕的,三府贵为皇叔,宁太师即便要针对你们,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殿下不必因为我的事中了宁太师的计谋,若是因小失大,倒是我的不是了。”
他不是不相信赵桓允。
而是他觉得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他自己就能解决,若是赵桓允出手就是杀鸡用了牛刀。
“岳父的事就是我的事,并无大小之分。”赵桓允明白姜行远的意思,展颜道,“岳父放心,事情并没有您想象得那么糟,三日后大朝我还是要进宫的,宁太师自己都背负着数条人命,他人手再多,也难以给自己洗白,侵地的事先不提,就凭他跟黑市那些交易就够他在御前解释的了。”
这些年三府虽然不涉朝政,但若是有人要拖他们下水,也没那么容易。
毕竟他跟黑市来往是奉皇命为之,若是别人跟黑市来往密切,那就是别有用心了。
顺庆帝本就多疑,宁太师未必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