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这两天可是忙坏了,在秦州城里传言散开之后,他就着急忙慌的赶回了安平县,准备接下来的事情了,想要说服那些势力的商人斥巨资修建一座码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一个个老奸巨猾,可能要进行一番讨价还价才是。
为了给外来的客商留下一个好印象,他还学起了后世那一套。
几天之前城里的各家商户就收到了衙役的通知:这几日有大量的外地客商前来安平县,各家商户不得随意加价,不得以次充好,不得欺瞒顾客。
就连街道上也是异常的干净整洁,随处可见的巡街衙役,让外地来的客商充满了安全感。
县衙后院,吴迪正在跟主簿县丞跟典吏三人商量事情。修码头这么大的事情,涉及到的钱粮匠人,还有涉及到百姓田地的,该如何补偿,所有的问题都是千头万绪的,指望他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好在几人现在已经有了默契,不再相互勾心斗角了。
刘主薄本来就是安平县人士,能看着家乡父老的日子越过越好,他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
吴县丞虽然之前跟刘府关系密切,可刘黑子那件事情之后,他们之间就已经断了联系。他现在已经看清楚局势了,依吴迪现在的做法,他很快就会被调离安平县,他作为县丞,是非常有机会更进一步的,所以现在对于吴迪的工作倒是十分的配合。
孙典吏做事中正,眼见吴迪一心一意为百姓做实事,他早已经归心于他,对于他的一切想法从来都是积极配合。
几人虽有默契,可此时却也正在因为某件事情而发生了争执。
只听吴县丞说:大人,我知道你一心为老百姓着想,可这次修建码头花费巨大,那些商人要是愿意出资,已经是我们占了大便宜了。如果再按你所说,还要好好补偿那些被占了田地的百姓,那可是一大笔银子的支出啊,哪个商人会这么傻,愿意出这个冤枉钱啊。
吴迪听完望着主簿跟典吏二人说道:你们二位也是这么想的吗?
二人皆是默不作声,主薄当然希望百姓能够得到补偿了,那可是老百信一家人唯一的生计了,就这么被占了,当然应该得到合理的补偿了。孙典吏自然也是支持吴迪的。
吴迪望着二人都不说话,知道他们也同意自己的想法,于是又对吴县丞说道:吴县丞此言差矣,这可不是出的冤枉钱,我们占了老百姓的田地,修建码头让那些商人以此谋利,这个钱本来就是他们应该补偿给老百姓的。
我知道你所说不假,修建码头花费巨大,可同样带来的收益也是巨大的呀。码头建好之后,所有的船需要停靠码头都是需要付银子的,而且码头上还可以修建酒肆,客栈,茶馆等,供过往的客商以及脚夫吃饭歇脚所用,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呀,那些商人愿意来自然是算好了这笔账的。
吴县丞也知道他所说不假,他也是太想做成这件事情了,这样吴迪或许能早日离开安平县,他就有机会再进一步了。可他心里也算了一笔账,建好这个码头可能需要花费上百万两银子的,他也是担心把那些人都吓跑了,才会生出这种想法的。
他见主薄跟典吏都支持吴迪,也就不再继续跟吴迪争论,既然大家的目的一样,就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产生矛盾,反正跟那些商人谈判的也是县令大人,他既然执意如此,肯定会有说服那些商人的把握。
最后几人终于有了统一的结果,吴迪安排刘主薄亲自去跟那些田地被占的百姓协商赔偿事宜,吴迪跟县丞准备接下来跟那些客商的接洽。
公务永远都处理不完,酉时过半他才一身疲惫的往家走,老远就听到了儿子在院子里玩耍的声音,他这才面带笑容一脸轻松的回了家,不管工作有多累,面对家人都不能表现出来。
刚进院子,大儿子就朝自己跑了过来,他如今已经满四岁了,正是好动的年纪,每天吴迪一下子回家,他就会缠着让吴迪陪他玩儿。
十月的天已经渐渐凉了,儿子却跑的满头大汗,吴迪赶紧一把抱起儿子就进屋去了。
刚进屋,夫人就对他说道:相公,今天上午有人来家里找你。
吴迪一听也很意外,一般人是不会来家里面找他的。
于是问道:哦,是谁呀?
林淑玉说道:听她自己说,是九华县县令的夫人,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真可爱。
吴迪听完倒是觉得挺意外,要说余磊来找自己,他倒觉得理所当然,他夫人单独来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儿呢?
于是他问道:哦,是余磊公子的夫人吧,只有她自己吗?她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过来的呀?
是啊,只有她自己带着一个小女孩儿,身边还跟着一名丫鬟照顾孩子。至于什么事情她倒是没有说,只说是她父亲来我们安平县办事,她才一起过来玩儿的。顺便来我们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