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兰明月倒是没闻出来有什么问题,只觉得那个小丫鬟有些面生,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太久没回公府的缘故。
&esp;&esp;但那个小丫鬟的举动,到底也让她觉得有些反常。
&esp;&esp;贺兰明月余光瞥见,虞栖枝向自己摇了摇头。
&esp;&esp;“储妃娘娘,快趁热喝吧,再凉了就失了药效了。”小丫鬟见贺兰明月迟迟没有动作,小声提醒道。
&esp;&esp;贺兰明月面色略略变了。她放下药碗,思虑片刻,刚要开口,桌上那药碗却忽然被虞栖枝打翻了。
&esp;&esp;那汤药打翻得很有水平,药汁大半打翻在地,剩下一小半,沾了点在贺兰明月的衣裳下摆。
&esp;&esp;虞栖枝连忙赔礼道歉,贺兰明月握住她的手,连理由都帮虞栖枝递上了:“虞夫人,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esp;&esp;虞栖枝微怔,很快点了点头:“方才是忽然有些头晕,却不想平白糟蹋了娘娘的药和衣裳。”
&esp;&esp;“虞夫人是我府上的客人,身体要紧,我先扶你去休息。”
&esp;&esp;贺兰明月又向小丫鬟吩咐道:
&esp;&esp;“你让人再去重新煎一碗来,过会我喝。”
&esp;&esp;小丫鬟不疑有他,领命下去。
&esp;&esp;贺兰明月借口带虞栖枝去休息,一路回了公府内院,又请来自己的贴身女医。
&esp;&esp;女医接过贺兰明月换下的衣衫,将沾到药汁的衣裳下摆处贴近鼻端嗅了嗅。
&esp;&esp;“是绝嗣药。”
&esp;&esp;女医落下定论,屋内的人皆是静了一瞬。
&esp;&esp;下药之人好歹毒的居心。
&esp;&esp;任谁也没想到,显国公府内,竟被人浑水摸鱼至此。
&esp;&esp;贺兰明月叫来心腹。
&esp;&esp;“暗暗地查。”她嘱咐道:“连敏敏也不要告诉。”
&esp;&esp;心腹领命而去。
&esp;&esp;“父亲他非要将宴席办大,这下好了,如今府中人来人往,恐怕是,早已漏成了筛子了。”
&esp;&esp;即便自己方才是起了疑,但也至多是遣自己心腹婢女重新盯着人煎药,反倒让暗处之人有所察觉。
&esp;&esp;如果没有虞栖枝“失手”,恰恰好把汤药打翻在贺兰明月的衣裳上,得以让心腹医师分辨……
&esp;&esp;绝嗣药。贺兰明月心中止不住的寒凉与后怕。
&esp;&esp;能导致的后果太多了。
&esp;&esp;倘若自己再无法生育,太子妃的位置易不易位的暂且两说,但太子重新纳妃是难免的。
&esp;&esp;如此一来,显国公府、东宫都会陷入被动。牵一发动全身,盼着太子坐不稳这储君之位的人有很多,局势不明时,谁也难保太子之位不会受到影响。
&esp;&esp;心存这样一份动机的人实在太多,即便如此,贺兰明月也只能按下心头思绪,面上装作没事人一样,命人细细去查。
&esp;&esp;贺兰明月握着虞栖枝的手很凉,虞栖枝能觉出来,这位太子妃此时的心绪远没有她表现出来那般平静。
&esp;&esp;她不清楚国公府内的情况,也只能尽力说些能让太子妃宽心的话。
&esp;&esp;“好表嫂,如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贺兰明月刚出月子,若是她真喝了那猛药,身子还不知会出什么问题,也因此,她是真的感激虞栖枝。
&esp;&esp;“你是如何察觉那药有问题的?”贺兰明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