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阿鸣总是很坚强。先生离去的阴影不过笼罩了他半个多月,眼泪哭出来,就像是把难过也哭出来了,他自己倒一身轻松。
&esp;&esp;还有心思开玩笑,真不知是冷心冷情还是没心没肺。
&esp;&esp;江行叹息道:“我一定跪。要是这能让他气活过来,也是一件好事。”
&esp;&esp;人死不能复生,他们都知道,这句只是随口乱说。时鸣默然,问:“哥哥,你害怕吗?”
&esp;&esp;江行:“我害怕什么?”
&esp;&esp;时鸣:“我们以后一定会去汴京的,早晚的事。以我的身份,不可能在争斗中独善其身。以及,时先生的事,背后还等着我们去查。”
&esp;&esp;江行同他十指相扣,认真道:“我不是一个精于谋略的人。但我不怕,我会保护你,哪怕失去我的生命。”
&esp;&esp;时鸣微微一愣,促狭地眨眨眼睛:“我听过一种说法,就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
&esp;&esp;江行:“……”
&esp;&esp;好好的气氛怎么又毁掉了……
&esp;&esp;他扶额道:“好啦,信不信当然由你,我话可是说出去了。”
&esp;&esp;江行感慨:“我平生没有什么大志向。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谁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便加倍奉还。谁害了先生,我就要让谁血债血偿。”
&esp;&esp;时鸣沉默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嗯嗯好,血债血偿。睡觉吧。”
&esp;&esp;江行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esp;&esp;时鸣迷迷糊糊的,问:“怎么啦。”
&esp;&esp;江行掰回一城:“你方才说让我尝尝。”
&esp;&esp;时鸣眼睛都没睁开,笑了一声:“甜吗。”
&esp;&esp;江行抚上他的唇角,目色温柔,道:“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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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个多月的舟车劳顿,姑苏城终于在脚下。
&esp;&esp;江行按照梅夫子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处小宅子前。
&esp;&esp;名扬天下的柳大儒竟然住这种院子,江行委实没有想到。给门房递了拜帖,江行紧张又期待。
&esp;&esp;毕竟那是教科书里的人物,文坛领袖。说不紧张是假的,他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大人物呢。
&esp;&esp;他嘴上不说,心里要激动死了。时鸣瞧他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哥哥,不用这么紧张。”
&esp;&esp;江行还是很紧张:“我要是说错话,会不会被赶出去啊?”
&esp;&esp;时鸣道:“怎么会呢。有我在,你不会被赶出去的。”
&esp;&esp;江行这才想起,自己身边的这位也是个背景强大的。江行魂有点飘,心想自己运气也太好了。
&esp;&esp;他不过一介乡野村夫,此生居然能遇到这么多有权有势的人,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