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若不经意提到,&ldo;在宫中确实是无趣了些,圣上也担心本宫在宫中乏味,给本宫送来了一只别国上贡的猫儿解解闷儿。&rdo;
见尹流袖神色无异,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口一抿继续道:&ldo;只是本宫近儿身子太累,也无暇顾及那猫儿,便暂时留在了宫中。&rdo;
她刻意在说及身子太累时语气露出一丝娇嗔的无奈,眼睛紧紧盯着尹流袖,却还是没有发现一丝异样,心中若有所思。
尹流袖是知晓她的试探的,却并不在乎。
对于她来说,以往的那些早已经过去了。
如今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活着。
☆、故友重逢
见无论是明里暗里挑拨了多次尹流袖仍是纹丝不动,叶朦芝陡然觉得无趣,她不由在心底嗤笑,自己又有什么可炫耀的呢?
连沈以钰所谓的宠幸也只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
念及至此,叶朦芝也无心再说下去,糙糙结束话题便兀自离开了。
直到亭中毫无动静,尹流袖看着桌上已经凉了的茶,起身。
远处的锦瑟瞧见尹流袖走出亭子,小步迎上去,却听她语气淡淡道。
&ldo;回去吧,其他花都谢了剩下的才开本就是不愿被人赏玩,何苦扰了它们的清静。&rdo;
转身打算回去时,忽然余光瞥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朝那人看去,而他也正好抬头看来。
两目隔着一片花丛遥遥相对。
尹流袖神色柔和许多,带着些许欣喜温声开口:&ldo;好久不见,子砚。&rdo;
方止宣闻言止不住露出笑容,她还记得他的字呢。
一拂衣袍他立刻绕过花丛走近她,到了面前,故人相逢倒是也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锦瑟早已识趣地又退下在不远处候着。
见着他有些局促地站在面前急得脸都快涨红,尹流袖忽然笑了。
宛如刹那间无声盛开的茉莉,令人舒心得呼吸也不禁放缓。
&ldo;子砚怎么会出现在这宫中?莫非那近来风头正盛的新生状元丞相果真是子砚?&rdo;她含着几分笑意开口为他解围。
方止宣舒出一口气,随即又淡然自若地回道:&ldo;不过是众人赏脸高看罢了。&rdo;
&ldo;这话倒像是常对别人说的。&rdo;见他应答的如此镇定自若,尹流袖语气带着些许调侃。
方止宣立刻红了脸。
看着他如此神态,尹流袖只觉得哪怕是如今他已位居丞相身在官场,可他仍是当初那个执拗地要报恩的小书生。
会在她落难时护她回家,会在她心情低落时邀她踏青。
她展颜笑道:&ldo;能和我说说大状元的成才之路吗?&rdo;
&ldo;袖娘莫再取笑我了。&rdo;方止宣面色窘迫,见她笑意盈盈安静地凝视着他,却还是开口道来这段时间来他参加会试、殿试的事。
她听着故友说着在考场他紧张地竟忘记带毛笔,幸而有同乡的好友多带了一只借予他。
说着他考完后因为感觉考得很差心情低落地回客栈途中被石子差点绊倒。
他们就这样站在花丛路中,他说着细细碎碎的琐事,她听得却由衷感到久违的放松。
待他说完,尹流袖浅浅一笑,&ldo;听闻子砚才华横溢被皇帝挑中直接任命为相。&rdo;
方止宣却出人意料地正色道:&ldo;并非是子砚才华过人,只是正好属了当今圣上之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