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搞清春莺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个问题,最好也是最快的方法,是要由现在开始推溯回去,还原她入场之前的过程。
只有了解了春莺入场跳剑舞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做出下一步有效推断。
于是接下来,李夔向王员外问道:“王员外,春莺入场前是在何处?又和哪些人呆在一起?”
王员外一愣,立刻回道:“春莺先前,为了在宴会时演出,一直在妆室内打扮化妆。也只有那四名陪跳的待女,一直与她呆在一起。”
“那么这四名女子,现在何处?”
李夔这一问,王长富员外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之态。他急急地四处张望了一番,根本就没有看到这四名女子的身影!
王员外一脸愤慨,他扭过头去,冲愣在一旁的吴管家厉声大喝:“这四个骚货,倒是跑得恁快!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这四个骚浪货儿,给某赶紧找回来!”
吴管家急急应喏,迅速地跑了出去。
很快,他就将这四名女子,从外面一齐带了回来。
这四名侍女,虽然重新进来宴厅,但各人脸上,皆满是惶惧之色。
她们挤挤挨挨,望向王员外的目光满是惧意。
吴管家拱手道:“员外,这四名侍女倒是未曾跑远,方才皆候在院外。现在某将她们已带回,您看……”
王员外嗯了一声,转头便对这四名侍女厉声喝道:“你等四人,皆是春莺身边陪侍,平日也不曾薄待尔等,怎么见主子有此自焚之难,却不来相救,竟是径直逃走,是何道理?!”
那四名侍女被王员外这厉声一喝,俱是吓得花容失色,竟是纷纷跪倒在地。
其中一个年纪年大的女子,怯怯地抬起头来,颤声回道:“回员外,某等见小主如此变故,竟被烈焰当场焚灭,心下惧骇之极,一时间贪生怕死,这才随着一众客人急急逃出堂去,绝非是故意舍弃啊!员外若要责罚,某等无话可说,只得受领便是。”
王员外冷哼一声:“春莺已然自焚身亡,香消玉殒,某再罚你等又有何用!难道还能用尔等之贱命,再将春莺换回来不成!”
他悠悠一叹,复对四人言道:“春莺此番自焚,甚是蹊跷得紧。但究竟是何缘故,死于何因,某必要查他个水落石出,方可告慰春莺在天之灵!你等听好了,接下来武侯铺的李铺长,要对尔等详加盘问。尔等断不可有任何隐瞒,必须一一从实招来,明白没有?!”
“某等明白。”下跪的四名侍女一齐喊道。
王员外转过头来,对李夔低声道:“好了,李铺长有何问题,俱可向她们询问便是。”
李夔点了点头,缓步上前,来到了那名年纪最大的女子面前。
那名女子微微抬头,见到李夔手扶仪刀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凛然威严之态,吓得她又浑身一哆嗦。
“你叫什么名字?”李夔平静问道。
“某,某叫倚绿……”
“莫怕,某之所问,尔等径直回答便是。”李夔盯着她满是畏怯的双目,开始问她第一个问题:“你们四人,与春莺的关系如何?”
倚绿一愣,急急回道:“小主待我等情份极好,主仆关系亦是十分融洽。也正因为这般缘故,她才愿意教我们四名陪侍,一起共练剑舞。且要在这场生日宴会上,一齐为她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