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在王员外带领下,李夔与县尉段知言二人,一路穿廊过巷,来到了他妻子郑婘的房间里。
至于不良帅方炼,因为方才爬山太过辛苦,此时已是一脸倦色。故他继续留在客厅休息,却没有与李夔等人一同前去。
未到郑婘房外时,李夔远远地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以及隐约可闻的咳嗽声。
二人与王员外方至门口,正好有一名年方及笄的少女,头扎双丫髻,身穿一件浅绿色鹅纹抹胸襦裙,手托药盏,从房中缓步走出来。
这名少女,一见李夔等人过来,便闪至一旁,然后向王员外欠身一福。
“阿爷万安。”
李夔心下一怔,原来这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少女,就是王员外的独生女儿——英儿。
王员外点了点头:“英儿,你母亲可好些了?”
“禀阿爷,母亲刚刚服了药,正倚榻休息,精神却是安稳。”
“好的,那你先下去休息,暂且不用过来了。这两位官爷,专门来此,却要与你母亲好好谈番话。”
英儿应了一声,抬头看了李夔一眼。
李夔向她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英儿低下头去,端着药盏,匆匆而去。
三人入来房来,李夔一眼就看到,那郑婘一脸蜡黄之色,正斜在病床靠垫上,蹙着双眉,紧绷着脸,一副郁然又无神的模样。
王员外上得前去,脸上挤出笑容,对她温言抚慰道:“娘子,今天服了药,身体可感觉好些了?”
郑婘却是冷冷一哼:“老爷假必在外人面前这般惺惺作态。某身体状态如何,你又如何不知!若不是有事来找某,只怕这房门都不愿再进来吧。”
王员外一脸尴尬:“唉,娘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某近来事多,这才……”
“事多?你也好意思说你事多!”郑婘陡地愤怒起来:“你昨天给那小妖精为生辰宴会,好一番铺张排场,怎地不嫌事多?又可曾想过某正孤卧病榻,难以自安!今天来某这里,还说出这般虚假话语,实是令某齿冷恶心!“
王员外被她连连数落,脸上顿是十分地挂不住。
他陡地冷了脸,对她冷冷道:“娘子,咱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就不必在外人面前多说了。某只想告诉你,今番这二位官爷过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他一语说完,便向她介绍道:“这位是县尉段公,这位是武侯铺李铺长,因昨天春莺无故自焚一事,特来向你……”
“特来问某,该不是来问是某指使了人来杀她的吧?!”郑婘却又愤怒起来,声音愈发凌厉凄然:“某告诉你,就是某指使人将春莺杀了的!就是某见不惯这个小浪货在你面前这般受宠,才命人将她暗地除去的!怎么样,这小浪货一定死得很惨吧,也一定让你很心疼吧,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