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透明的事物,如同一碗静谧的水,既无层次也缺乏细节。但一旦为其着色,即便是最细微的波动,也能折射出多样的层次与细节。李一杲最初感知生命因果时,宛如进行A超检查,只能捕捉到波动,通过这些波动来推测具体是什么。随着经验的积累,他的感觉仿佛升级为超,能模糊地看到一团东西在波动,但具体细节依旧不清。现在,他学会了用自己的幻觉给这些波动上色,感觉就像是从超跃升到了彩超,图像一下子变得清晰许多。他能看见生命波动中有许多极其细微的丝线,在空中飞舞,似乎连接到无尽的虚空之中。
一团透明的东西,就像一碗平静的水,看不出层次,更看不出细节。但一旦给它上了色,哪怕是最轻微的波动,都能折射出不同的层次和细节来。李一杲最开始感受生命因果的时候,就像做A超,只能感觉到波动,通过波动来判断具体是啥。后来稍微熟练了点儿,感觉就像升级成了超,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团东西在波动,但还是看不清具体细节。现在,他领悟了用自己的幻觉给这些波动上色,那感觉就像是超突然变成了彩超,一下子清晰多了。他能看到生命波动里有好多极其微弱的丝线,满天飞舞,好像连接到了无穷远的虚空里。
他仔细观察赵不琼,发现她大脑中的那团波动,最大最粗的一根丝线竟然连接到了他自己的大脑上。更有趣的是,每当他心中想起与赵不琼有关的事情时,那根丝线就会变粗;而当他不再想她时,那丝线又变得若有若无。再看向她心脏处的波动,平静得就像一汪天青色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无问僧和赵雄为何都说赵不琼“清纯”,原来这并非指她的外貌或性格,而是她内心的写照。
他又看向赵不琼肚子里的胎儿,那团波动最粗的两根丝线连着他和赵不琼,周围还绕着一圈九道波纹,就像土星的环形带一样转圈圈。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新鲜了。这一瞬间,他才真正明白无问僧为啥说,一旦修炼出神识,成为筑基期的修道者,再看普通人,心境就会完全不同。
李一杲让赵不琼领着他回房间,在沙发上坐下后,他把自己的感觉一股脑儿告诉了赵不琼。然后,他让赵不琼在脑海里回想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感受。他发现,每当赵不琼想不同的人或事时,她脑海里的那一团波动就会延伸出丝线,飘向虚空,好像能连接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又让赵不琼想象无问僧的形象。这一刹那,一条巨大的丝线从赵不琼脑袋里“噌”地冒出来,还一个劲儿地抖动,好像要抽他一顿似的,把李一杲吓得够呛。他给这条丝线幻想成了血红色。接着,他又让赵不琼想象无问七子中的其他师弟师妹们,这时候,赵不琼脑海里延伸出的丝线就变成了不同深浅的红色。
“太好玩了!”李一杲乐得合不拢嘴,跟赵不琼分享着自己因果眼里看到的景象,“要是给一种类型的因果编上颜色,那以后同样的因果出现,自然就会是同样的颜色,只不过深浅不一样罢了!”
赵不琼心里那个羡慕啊,撒腿就跑进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一筐鸡蛋来。她把鸡蛋放到李一杲手心,“来,这是鸡蛋,你看看能感受到啥?”
李一杲把鸡蛋凑近因果眼附近,啥感觉都没有,“这鸡蛋一点生命波动都没有,估计是个坏蛋,或者就是没受精的鸡蛋。”
赵不琼从李一杲手里拿走鸡蛋,换了个新的。这下李一杲有感觉了,“这个是受精的鸡蛋,有生命波动。你等等,我给它上个颜色,你说上啥颜色好?”
“这还用问吗?就按鸡蛋黄的颜色来呗。”赵不琼笑道。
李一杲点头,在脑海里给鸡蛋的那团生命波动标上了鸡蛋黄的颜色。标记完,他把鸡蛋放一边,赵不琼又递给他一个鸡蛋。如此反复,十几个鸡蛋里面,有三个是有生命波动的。
赵不琼把鸡蛋筐拿回厨房,走出来时,见李一杲唉声叹气的,“老婆,我忽然觉得,这有生命波动的鸡蛋,我都不想吃了。我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啊?”
赵不琼愣了一下,心想:难道那些和尚高僧,就是因为能感受到生命波动,所以才不杀生?但为啥道士就大口吃肉呢?她把这个疑问抛给了李一杲。李一杲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师妹啊,我估计啊,这也是为啥修道的道士,对啥都提不起兴趣,甚至能无视众生生命起伏的原因。”
“哦?那是为啥呢?”赵不琼好奇地追问。
李一杲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盯着赵不琼的双眼,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夫人,我现在才刚有神识因果眼,看生命就像看水波一样。而且,我现在只能近距离看到比较强的生命波动,比如人、动物、植物这些。但生命是无处不在的,空气中就有无数细菌病毒,那也是生命啊。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我能感受到所有生命的波动,那会是什么情况?那岂不是感觉自己泡在生命的汪洋大海里?要是那样,自己都在这浩瀚汪洋里随波逐流了,哪还会在乎那些跟自己没啥因果关系的生命呢?”
赵不琼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那种感觉,她点点头,笑着问:“那浸泡在这个浩瀚汪洋里,会不会觉得窒息啊?”
“会!肯定会!”李一杲肯定地说,“所以,修道者会拼命挣扎,希望能浮出水面……”
赵不琼想象不出那到底是啥感觉,她迟疑地问道:“那岂不是成了漠视生命了?”
李一杲摇摇头,抓起赵不琼的手,紧紧握在手心,语气深沉又无奈地说:“那不是漠视生命,而是对命运感到无奈。”他松开赵不琼的手,拿起笔,在茶几的纸上画了个小人,然后围着小人画了一大堆丝线。
他指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丝线说,“你看,如果你处在这个由无数丝线织成的大网里,被紧紧缠住,稍微动一下,就会有更多丝线缠上来,这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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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李一杲和赵不琼就一块儿去滴水岩公司,赵不琼去陈大发公司上班几天了,不过,平时都是先回滴水岩公司忙一阵子,磨蹭到九点才慢悠悠的去陈大发的振美集团上班。
赵不琼和张金枇商量起下周真我余影内测粉丝见面会的事儿,然后把林湉湉、施梦琪等人也叫到一块儿,开了个简短的碰头会。
张金枇是公司里唯一一个在一千多人面前做过演讲的,她跟大家分享经验:“人越多,反而越容易进入状态,有时候甚至都舍不得下来呢。”这话一说,林湉湉可就坐不住了,她说自己可以当主持,除了何珊珊,其他几个人都想在舞台上露个脸。这下好办了,不管做得好不好,先上了再说。于是,很快就分好了工。
何珊珊可不喜欢这种人多热闹的场合,所以她给自己找了个重要任务——协调沧美集团那边的安排。何珊珊对跟沧美集团签署的那个“备忘录”方式,心里其实有点打鼓,但现在有一两千玩家报名参加内测,去沧美集团那边开大会宣布,这对合作可是大大的有利啊!所以,这时候哪儿还顾得上接待玩家的那些琐碎准备,搞定沧美集团那边的配合和进度才是关键。
“一定要把备忘录变成真正的合作协议!”何珊珊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而且信心满满,“哼,两千玩家都报名了,我还拿不下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