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来玄鹤刀宗拜访,自然就注意到了与玄鹤刀宗就隔着一道墙的逍遥门。许多人觉得能和玄鹤刀宗做邻居,这逍遥门门主应当也是个了不得的角色,于是从玄鹤刀宗出来,又想去逍遥门里拜会一下高人,见大门开着,门内无人,便都直接进去了,结果进去逛了一圈,一个人都没见着。
&esp;&esp;出来一问,原来先前在玄鹤刀宗宗主身边坐着的那个美人就是逍遥门的门主。
&esp;&esp;但因为逍遥门确实没什么名声,全门上下只有一个掌门,也不知道掌门有什么本事,所以没人想着去逍遥门里拜师。
&esp;&esp;一个江湖门派不收徒太可疑了,殷庆炎想着收徒就是多了条江湖眼线,以后徒子放出去了,他对于江湖事就能更了如指掌,也能打听到更多“天劫”相关的消息,于是收徒收的极为勤快。
&esp;&esp;但是他一个都不教,全都扔给了林苓夏禾奇寒练他们。
&esp;&esp;林苓主用剑,刀她讲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只给玄鹤刀宗的弟子们讲与人打斗时的身法技巧,东阳放舟则天天跟在林苓身边光明正大地偷师,成了剑术一对一教学的最终受益者。
&esp;&esp;奇寒练自己拿刀还没满三年,教不了别人,只是在林苓和夏禾教授弟子们技巧和刀术时跟着学。
&esp;&esp;教弟子的重担最终落到了夏禾身上,可怜的夏禾原本只用教奇寒练一个人,现在则成了整个玄鹤刀宗的掌教。
&esp;&esp;刘照君对某件事感到奇怪,这都快半年了,他从来没见过殷庆炎拿刀。
&esp;&esp;好吧他眼瞎了,殷庆炎就算拿刀了他也看不见,但是殷庆炎早上赖床,上午牵着他到处走到处逛,中午吃饭午睡,下午牵着他继续到处逛,晚上挑着个风灯还要逛,周边方圆百里内的地皮让他俩给走遍了,一天两天还好,就当是陪伤员疗养身心,但是殷庆炎天天这样。
&esp;&esp;后来殷庆炎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大早上起来练拳,把殷庆炎也拖起来跟他一起练,殷庆炎练完逍遥拳,就拉着他继续走走逛逛,好像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个刀客。
&esp;&esp;刘照君不理解,他一直觉得怠功废武,他爹也教他不论是拳脚还是冷兵器,都得常常练习才能保持熟练,保证自己处在一个可以随时调动起身体肌肉的状态中,更何况殷庆炎如今的处境并不安全,有时候会碰上些来搞暗杀的刺客。
&esp;&esp;除夕吃年夜饭聊天的时候,刘照君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问饭桌对面的殷庆炎:“你不练刀吗?”
&esp;&esp;屋里氤氲着浓浓的饭香。殷庆炎给刘照君夹了块肉,不知道刘照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道:“练啊。”
&esp;&esp;刘照君:“那你天天……”
&esp;&esp;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铁器擦动的声响,于是下意识停下话头,侧耳去听。
&esp;&esp;身旁的夏禾好像被饭给呛到了,疯狂咳嗽起来;奇寒练突然变得十分殷勤,打了碗冒着热气的鸡汤重重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esp;&esp;“公子请喝汤。”奇寒练冷冰冰的声音响在耳边,
&esp;&esp;“哦哦,谢谢。”刘照君伸手去摸汤,突然又听到一声肉体坠地的响动,同时东阳放舟惨叫了一声。
&esp;&esp;他把汤碗放到脸前来时关心了一句:“东阳摔了?小心点啊。”
&esp;&esp;殷庆炎踩住滚到桌子底下的人头,把手上还滴答着血的苗刀递给奇寒练,抄起筷子来继续吃饭,嘴上接话道:“东阳好好走路,非得摔了才高兴。”
&esp;&esp;东阳放舟满脸惊恐地看了看地上没了脑袋的刺客,又转头看了看林苓还掐着他腰的手,最后对上了林苓警告他不要乱说话的眼神。
&esp;&esp;东阳放舟委屈巴巴道:“我以后一定好好走……”
&esp;&esp;夏禾弯腰去桌子底下拎起人头,又抓住地上尸体的衣领,把人往外拖,边走边说:“怎么还有袋米放在这里?我拖到伙房去。”
&esp;&esp;林苓摆摆手道:“快去快回。”
&esp;&esp;又转头喊道:“奇寒练!拿两块抹布来,东阳把汤弄洒了,咱俩擦一下。”
&esp;&esp;啥都没干的东阳放舟一脸茫然,他看向啥都不知道、正在淡定喝汤的刘照君,脑子里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暂时开窍了,说道:“我也要一块抹布!洒的有点多,我一起擦……”
&esp;&esp;现场形成一幕极为割裂的画面,一边是岁月静好正在吃饭的两人,一边是冷脸严肃正蹲在地上擦血迹的三人。
&esp;&esp;屋里饭香和血味混在一起,什么都嗅不明确。因为殷庆炎喜欢香,刘照君身上带香囊,衣服全用香熏过,天天香气萦鼻的,此时嗅到的不是自己身上的香味,就是面前桌上的饭香。
&esp;&esp;殷庆炎又将刚刚断掉的话头给拾起来,“我天天练刀啊,天天练。”
&esp;&esp;刘照君问:“你啥时候练的,我怎么感觉你天天都跟我鬼混在一起?”
&esp;&esp;“我练的是无影刀,随时随地都能练,你又看不见。”殷庆炎又给刘照君碗里夹了片菜,“吃菜吃菜,这个好吃。”
&esp;&esp;过了片刻,大伙儿又坐回桌子边上,热热闹闹地继续吃饭,只是东阳放舟的话不如先前那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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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殷庆炎:干什么干什么!他睡不着我也睡不着知道吗臭刺客!(捅一刀)(踹一脚)
&esp;&esp;境地
&esp;&esp;玄鹤刀宗的众弟子都发现了一件事。
&esp;&esp;隔壁逍遥门的掌门不仅天天住在本宗门内,而且每天早上都带着自家掌门打拳,练身法。
&esp;&esp;一开始是有些好奇,大伙儿偷偷地看两名掌门打拳过招,后来看得多了,渐渐发现了这拳法之中的玄妙,就躲在墙角偷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