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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1页）

&esp;&esp;她轻轻搁下茶盏，心里也很有几分轻松。等拿到徐司闺的口供，处置了她，三司之事，算是彻底告一段落。

&esp;&esp;到时候，她就没有后顾之忧的往姑姥处去了。

&esp;&esp;太子妃！”

&esp;&esp;裴良玉有些意外，脸上不自觉露了笑：“福盈还记得呢。”

&esp;&esp;福盈骄傲的扬了扬下巴，看上去得意极了。

&esp;&esp;一旁福瑜也凑近了裴良玉道：“母亲，福瑜也记得。”

&esp;&esp;看着身边乖巧的福瑜，裴良玉心里一动，到底没忍住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福瑜真厉害。”

&esp;&esp;得了裴良玉夸赞，福瑜脸上的红满眼到了耳根，眼睛笑得弯成了两弯新月。

&esp;&esp;裴良玉这才道：“今儿祭灶，你们可要去膳房瞧瞧？”

&esp;&esp;兰枝听了忙道：“膳房一早新熬了糖。”

&esp;&esp;福盈听见糖字，立刻离了齐瑄身边，来拉福瑜：“我们去替灶王爷尝尝糖！”

&esp;&esp;小小的一个人，还想替灶王爷尝糖呢。裴良玉眨眨眼，努力将笑意压得没那么张扬。

&esp;&esp;福瑜不大想去，可耐不住福盈上来拉了他就往外走，他只得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跟着一起去了。

&esp;&esp;“这两个孩子，”齐瑄无奈的摇摇头，同刘傅姆道，“仔细些看着，别叫他们用了太多糖，省得以后闹牙疼。”

&esp;&esp;等刘傅姆也出去了，裴良玉才看向齐瑄，似笑非笑：“说起闹牙疼。”

&esp;&esp;齐瑄眼皮一跳，忙道：“都多少年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esp;&esp;从小一起长大，就是有这点不好，但凡有几件坏事，大都很难瞒得住。而他齐瑄幼时的坏事坏脾气，又几乎都在裴良玉面前露过痕迹。

&esp;&esp;“我还没开口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要提什么了，”裴良玉到底放过了齐瑄，赶了宫人们去外头守着，才同齐瑄求证自己方才所想。

&esp;&esp;齐瑄那话，指向性已很明确，裴良玉自然没猜错。但有一桩事，她却不大想得通：“母后重权，德妃贤妃调了人往自己身边也就罢了，还把手往尚宫局伸，母后就半点不知情？”

&esp;&esp;“各家送两个人进宫伺候，都是有默认的惯例，就如当初我让寸寸给你传信，问带多少人进宫一样。”

&esp;&esp;裴良玉微微蹙眉，这样默认的惯例，隐患实在太大了些。

&esp;&esp;那些被混进正常小选宫女之中的人，在宫中有了后台，自然升迁比旁人更容易些，但等她们升到女官之位，是听宫妃还是她们娘家的？总归不至于是忠诚于皇家。

&esp;&esp;“这默认的惯例，有多久了？”

&esp;&esp;齐瑄仔细想了想：“大抵是文宗时，勋贵之女进宫开始。”

&esp;&esp;裴良玉忍了忍，到底没能忍住：“难怪连紫宸殿都藏不住秘密，这么多年下来，伺候的人都不是能信任的，甚至不是忠诚于皇家的，怎么会有秘密可言？”

&esp;&esp;“你说的是，”齐瑄面上带笑，丝毫不觉得意外，“不过要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esp;&esp;裴良玉忍不住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东宫就够乱了，没想到宫中更甚。

&esp;&esp;“既如此，以后进宫之人，都得好生查一查才行了。”

&esp;&esp;见裴良玉这模样，齐瑄安慰她道：“只是陈年累月下来，听着多罢了，其实正经小选进宫的，才是大多数。”

&esp;&esp;“但勋贵之家送进宫的，大多有职阶在身。”

&esp;&esp;“父皇如今不想理会他们，”齐瑄意有所指道，“还不是时机。”

&esp;&esp;从文宗一朝延续下来的惯例，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没有连根拔起的把握，即便是皇帝，也不会轻举妄动，免得遗漏了什么小鱼小虾，反而危害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