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宵迟疑了一下,掂量着是要硬着头皮继续说,还是适时地不要再打扰里边那位暴躁的贵妇,最后不把余昼惹怒不肯罢休的彦宵又连敲了三下门,低低的嗓音无奈道:“你晚上到底吃不?你要吃的话,饭菜是不够。”随着彦宵的说话背景音,余昼敲击键盘的力度越来越大,最后忍捺不住,起身,棉拖鞋在木地板上都快摩擦出火花,开门,咄咄道:“你晚上不是要去和你的组员聚餐嘛,还在家浪费什么粮食!还有,我警告你,我现在的创作热情空前高涨,你别老来打搅我!”「啪」的一声,彦宵还没来得及插句嘴辩解一下,门又给关上了。彦宵嘟着嘴,望着紧闭的房门,垂下眼睑:“都说了是组员聚餐,我出钱。我没说我也要去啊!”但彦宵该庆幸,余昼没给他机会把这段辩解说出来,要不然余昼会被气得更厉害,她铁定会骂他:“你傻啊!出钱让别人吃饭!你是不是钱多了!”余昼和彦宵一般很少吵架,如果要吵,一般只有两大原因,钱和不解风情。今天差一点儿,彦宵就凑齐了这两个原因。原本新软件升级的工作结束,彦宵的小组有两天的假期时间,他是打算带余昼去她一直想去的游乐园玩的,可如果是这种状态维持下去,很有可能他们会去不成。这可不行!彦宵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惋惜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订票成功」字样,故意唉声叹气得很大声好让余昼听见。他想以余昼的脾性,不出五分钟,肯定会心痒痒地跑出来问他怎么了。可这次,余昼很争面子地多忍了五分钟,在彦宵按下「退票」键之前,她将门拉开一条小缝,故作不在意地淡然一问:“你怎么了?”彦宵睨了门缝一眼,做出很苦恼的模样,“我有两张游乐场的票,想邀请一位美丽的姑娘一起去,可是她现在好像有点生我的气。”余昼躲在门背后,捂着嘴角偷笑,清了清嗓子,很有自信地问,“或许你说的那位美丽的姑娘是叫余昼?”“对对对!就是她!请姑娘帮我问一下她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余昼终究没憋住,破了功,大笑着从门后边出来,走到彦宵面前踢了踢他的脚踝,“彦宵,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彦宵抓住余昼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柔声细气地问,“不生气了?”余昼嘴硬,“本来就没气。”“你刚明明就……”偷偷瞄了一眼余昼的脸色,彦宵将后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余昼无奈:“彦宵同志,你能不能顺一次我的心意!”彦宵刚张了张嘴,余昼就伸手堵上了他的嘴巴,用凶恶的眼神警告他,“你要是敢说「不」字,哼哼!”彦宵将余昼盖在他嘴上的手取下来,大大的眼里潋滟着水汽,深情地与她对视。余昼觉得周围的气氛很微妙,情愫在他俩之间扩散、流转。如果这时候,彦宵嘴里能蹦出一句好听的话来,就完美了。余昼对彦宵要求很低,不用情话,只要是好听的顺耳的就行,可那厮偏不按预想的来。他深情地凝望着余昼,然后在她左肩重重地拍打了两下,开始灌输心灵鸡汤,“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每次都会顺着你心意来的……”余昼无语了,也不打算再与彦宵辨驳,放松心态地等着他说完。“我肯定也不是……”嗯,我早就有所见,你不是!余昼在心里默默吐槽。“可是,这是针对我啊!”彦宵见余昼的表情愈渐沮丧,有些底气不足地继续说,一句一句地断得有些吃力,“如果啊,我以后说话,有不顺你心意的情趋势,你可以,用一个深吻,来堵住我的嘴,这样,你就听不到后边的话了。”余昼懵:我的耳朵刚刚经历了什么?这是新型的亲吻勒索吧!我是不是应该去备个案?011银河◎想不出标题的一章◎周一的早晨是个久违的晴朗日子,天是湛蓝的,云是雪白的,空气是甜润的。闫贝贝在这样美好的一个日子里,成功递交了辞职信,光荣地成为了一位无业游民。她通过网络把这个消息告诉余昼的时候,余昼正可怜兮兮地坐在小诊所里挂点滴,彦宵在旁边守着她。高烧40度,整个人跟炭火一样烫。余昼抽了抽鼻子,情绪低落,无不惋惜,“游乐园去不成了。”彦宵伸出手摸她的额头,觉得烧一点儿也没退下来,皱着脸皮像个小老头子。余昼推了下彦宵的手腕,偏头对上他的视线,细声细气:“才刚输上,没这么快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