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筑巢期阿舍尔最习惯的一件事情,他像是睡不够似的,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渴望着睡眠——尤其是在虫群们的信息素包裹中睡觉。
&esp;&esp;“妈妈,睡吧。”旦尔塔用尾勾轻轻蹭了蹭虫母的腰腹,像是给小孩儿哄睡一般,尾勾轻拍,一下又一下的。
&esp;&esp;“好,但是晚上的时候,要记得叫醒我。”阿舍尔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脑袋在始初虫种的身上蹭了蹭。
&esp;&esp;乌云:“妈妈那会起来要做什么?”
&esp;&esp;“该做实验了……”阿舍尔迷迷瞪瞪道:“那份数据,我还没记录完。”
&esp;&esp;“到时候我帮妈妈记录,这样妈妈可以多睡一会儿,好吗?”歌利亚询问道。
&esp;&esp;其实已经听不太清子嗣在说什么的阿舍尔顿了顿,点点头,“好。”
&esp;&esp;“那一会儿晚上还要叫妈妈吗?”这是声线温和的伽德。
&esp;&esp;“唔……”
&esp;&esp;看出了虫母的犹豫,伽斓立马配合:“妈妈想睡就睡吧,有什么需要忙的,您都交给我。”
&esp;&esp;虫母迟钝的思维回忆着,“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esp;&esp;迦勒勾着虫母的脚踝动了动,“那就睡觉,听我的!”
&esp;&esp;“……那,晚安?”阿舍尔试探性地出声道。
&esp;&esp;虫群们异口同声道:“妈妈,晚安。”
&esp;&esp;塞克拉和伽玛把虫翼又往上盖了盖,正好遮住青年的下巴,这是妈妈睡觉时最喜欢盖被子的位置。
&esp;&esp;别墅外的天还亮着,但对于瞌睡的虫母来说,属于他的夜晚已经降临。
&esp;&esp;宽敞的客厅内,数只体型庞大的虫族们保持着原始形态,就那么小心翼翼地围成一圈,将他们悉心爱护的虫母保护在中央,说是他们陪着睡觉,实际上真正睡着的只有阿舍尔一个。
&esp;&esp;比起享受睡眠,虫群们则喜欢安静地注视着他们的妈妈。
&esp;&esp;漂亮,单薄,大多数时候清冷又理智,但偶尔在特殊时期,也会陷入不一样的可爱和奇怪里。
&esp;&esp;不论是哪一个样子的妈妈,他们都喜欢,并将永远喜欢。
&esp;&esp;静谧中,迦勒忽然轻声道:“我好爱妈妈啊。”
&esp;&esp;“……没有虫不爱妈妈。”歌利亚的声音很冷静,但他圈在虫母脚踝上的尾勾,却轻微收紧。
&esp;&esp;“是啊,我们都爱他。”
&esp;&esp;所以他们才能用这份“爱”留住妈妈。
&esp;&esp;虫群们总会等着十年约定到期时,带妈妈回家的那一天,那时候,妈妈才是真正属于虫族、属于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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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们……都……爱他。”
&esp;&esp;模模糊糊的声音很轻很浅,就那样带有几分朦胧意味地飘在阿舍尔的耳朵里,有些听得不真切,但依稀还是能够分辨其中具体字眼所代表的意思。
&esp;&esp;睡梦中的青年思绪很飘忽,他只恍惚地知道喃语的来源者声音很熟悉,但去细分谁是谁,便有些艰难了。
&esp;&esp;困倦拉扯着阿舍尔的意识彻彻底底栽入更深层次的黑暗,这一回,外界一切的声音全部消失,而阿舍尔也终于进入了深度睡眠。
&esp;&esp;筑巢期是虫族生命体发生的自然反应,可能会在不同时期、不同阶段作用在虫母亦或是雄性虫族身上,具体持续时间因为不同生命个体的体质、体能、精神力而略有差异,但总归一年也只会出现一到两次,发生期间呈现出“轻-重-轻”的变化趋势。
&esp;&esp;如今的阿舍尔已然进入了最后一个呈现出下滑状态的“轻”反应阶段,等属于筑巢期的热潮、失控和混沌感彻底褪去,他便能恢复常态,只是有关于筑巢期时记忆中奇奇怪怪的经历行为,也会被大脑清晰地反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