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来知道自己又拿捏住了他,便把身子往水夏那凑了凑,从上到下打量起了起来:“这位小娘子一看就比较单纯,容易被人骗。我说啊,你可千万别说我这做师兄的护短,想来你是处世不深,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被人骗了!这世上多得是一本正经的男人,装糊涂装得好的呢,实际上……还不知道在打什么歪注意哩!”
“师兄,你别乱说啊……”宋漆的脸更红了,他当然知道这口无遮拦、爱开玩笑的师兄嘴里那坏人指的是谁,只是李未来狞着看了眼自己,心里乐开了花,竟让他也嘴笨了起来。
“宋漆对我很好,他很照顾我。”水夏一本正经道,“我自然也是很感激他的。”
“宋……宋漆?”李未来的八卦之心燃起,“你叫他宋漆啊?”
“嗯。”水夏点点头,“怎么了,他不叫宋漆吗?”
“叫!他当然叫宋漆。”李未来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又咬起了性感的厚唇,“没什么,只是不常听到有人这么叫他罢了,看来你们关系很不错啊!宋~漆~”
“……”宋漆咬紧了牙关,眼神里撕扯出了一股强硬之气,使着眼色,希望能够阻止这匹脱缰之马。
但李未来根本不想理会他,也不愿意看他各种正儿八经的样子,他就喜欢看人心思,更喜欢看宋漆的心思,只要一看见眼前的这位师弟满脸窘迫又瞳孔地震的样子,简直比下棋下赢了千次百次还要高兴。
“哎呀呀,你看你这个活络嘴,真是的!你不调侃调侃一下别人就难受是不?”高建堂忍不住了,也安慰起了失意人来,“宋漆啊,说来也是倒霉,谁叫你偏偏赶上了一个这么没把门的人做师兄呢?他才是自己口中的那个最不正经的人,你也知道的,所以别跟他计较。”
“弟子知道。”宋漆颔首。
高建堂则又皱起了眉来,左手食指摩挲着下巴,指着棋盘狐疑道:“我这才反应过来,你该不会又用了幻术吧?”
“哪儿敢啊我。”李未来连忙摇起了头,“在长辈的面前,小辈岂敢造次?”
“谅你也不敢,哼!”高建堂叹了口气,“行吧,我且信你这一回。大家都是些修行幻术的,要是连下棋还得捣鼓那些玩意儿,也太没意思了。不过不得不说你李未来是个聪明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一辈不服老不行啊……”
“师伯说笑……”
李未来的话还没说全,那只不知何故神经起来的蓝猴子一下子就跳到了棋盘上,然后上天入地地瞎蹦跶起来,把棋子给搞得到处乱飞,满地都是。
“泼皮!你这只死猴子,又抽的什么风?”李未来受到了惊吓,险些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哎,就瞎造作吧——!”
蓝猴子仿佛能听懂人话,越听他这么说就越带劲儿,也不知道是真的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一个矫健飞起又窜到了水夏的肩上。本来那白绒绒朔八正在她肩上呼呼大睡呢,好家伙,被这泼皮一顿抱扑也吓得跟个傻子似的醒了过来!这下两个畜生,一猴一狐,本就看彼此颇不顺眼,于是瞬间就缠绕在了一起,打得鸡飞狗跳的。
朔八在混乱之中蹬了下腿,把水夏的面具给蹬掉了……
蓝猴子趁机跳了下来,拾起那张面具就冲了出去,朔八也追了去……
猴子见它追来又往前跑了一段,朔八再追……
二人你追我跑的结果越来越远,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诶~我的面具啊……”水夏呆了片刻,看明白了局势后也只好跟着追了出去。
……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一追,竟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那俩四脚兽跑得带劲儿,浑然不顾后面有个两腿生物追得辛苦。
水夏穿过了片橘树林,又越过了片麦穗树林,然后又各种各样的山中植被,才总算是好巧不巧地追上了这俩货。朔八的白毛已被拔掉了好大一片,整个狐身像个被炸飞的炮竹,尽管如此,它还是很有战斗力地从那一蹶不振的蓝猴子手里抢回了面具,递给了这刚追来的新主人。
看着朔八短短的时间内已然认主,水夏感到一丝欣慰,又见它满身狼藉的样子,便蹲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道了句:“辛苦了。”
朔八听,终于放心了,也很灵性地朝后一倒,便谁也不顾地昏昏睡去。
可就在水夏带上面具欲走回峰顶时,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在树林中出现了!他正走在半山腰凸起的下行路段,那里树木较少,风影渐起,吹拂起了一侧青丝,正巧把他的侧脸给露了出来。
“师……师……”
水夏惊得快要掉了下巴,那怎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