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西施!”又过了一会儿,似是郑旦的声音传来,我抬头向殿外望去,只见郑旦正一脸痛色的看着我。
&esp;&esp;“郑旦。”我轻唤了一声,听青筝说,她回去长乐殿后亦是因为受冻大病了一场,一连发热了好几天,才终于缓了过来。
&esp;&esp;“你身体可好些了?”我走上前握紧了她的手,急切道。
&esp;&esp;“你莫要管我,若不是为了去关雎宫救我,你也不会……”郑旦望着我眼眸含泪,一脸心痛的望着我。
&esp;&esp;“一切都过去了。”我长叹一声,“羲禾夫人被大王厌弃,关进了冷宫,她再也不能为难我们了。”
&esp;&esp;“可是,那是以你腹中的孩儿为代价,这代价未免太沉重了些!”郑旦又小声啜泣,又带着对羲禾夫人彻骨的怨恨,“她这样的蛇蝎心肠,她可是害的大王的子嗣啊,大王为何不将她处死!”
&esp;&esp;我听完郑旦的话,摇了摇头,叹道:“她的背后是权势滔天的伍相国,大王怎么可能会处死他的女儿了,大王不会为了一个子嗣便与伍相国彻底翻脸,能将她关进冷宫已是最大的极限了。”我这些日也是这般劝慰自己道。
&esp;&esp;“西施。”郑旦紧紧握住我的手,又忍不住拿起帕子捂唇重重咳了一声。
&esp;&esp;“你看看你,受冻了这般久,身子还没好利索便来看我,赶紧回去歇着吧,我没事的。”我覆上郑旦的手背,劝道。
&esp;&esp;郑旦点了点头,“西施,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esp;&esp;我暖心一笑,亦是点了点头。
&esp;&esp;齐国内乱
&esp;&esp;这个冬天过得漫长,却终于是熬到了春天,海棠花开后,初春时节。
&esp;&esp;远在北方的齐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在位的齐景公死后,废长立幼,新立的国君幼弱,臣子们竞相争权夺利,齐国内乱。
&esp;&esp;而一直图谋争霸天下的夫差终于有了机会,决定出动军队北上攻打齐国。
&esp;&esp;听说伍子胥又在大殿之上与夫差有了争执。
&esp;&esp;伍子胥坚持声称越国是心腹大患,而齐国犹如皮肤上的疮癣,不足为惧。
&esp;&esp;夫差却是在大殿之上怒斥了他一番,终于是再没有听从他的劝诫,坚持要北上进攻齐国,吴国太宰也全力支持夫差,一时吴国朝臣皆有了北伐齐国之心。
&esp;&esp;吴国浩浩荡荡的军队开启向艾陵前进。
&esp;&esp;这一日,夫差宿在了璋台宫。
&esp;&esp;“听说,大王今日又与伍相国争吵了。”我轻轻按着夫差的头穴,试探道。
&esp;&esp;却只见夫差猛得睁开了眼,看着我一双温柔的眸子,却是长长叹了一声,“西施,后宫不得干政。”
&esp;&esp;“大王恕罪,西施只是担心大王身子。”我心一惊,赶紧跪在了地上,我的确不该在他面前提伍子胥,他本就因为攻齐之事与伍子胥生了嫌隙,我再提只会让他多想我是否在为越国说话,虽然我并不是有意提起这事。
&esp;&esp;“起来吧。”夫差扶起我的身子,缓缓叹了一声,“伍相国日日说这越国会是心腹大患,西施,你觉得会是么?”
&esp;&esp;我看着夫差疲累的眸子,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终究是因为伍子胥的话而对越国有了芥蒂么。
&esp;&esp;“他说越王勾践日日吃饭不用两道菜肴,悼念死去的人,慰问病患的人,并且能任用贤人,勾践不死,一定会成为吴国的心腹后患。”夫差又继续道。
&esp;&esp;我攥紧了手心,我该如何与夫差说要小心勾践了,他终有一日会踏破这姑苏城,灭了吴国,杀了夫差。
&esp;&esp;可我这样的身份,能说么?就算说了,历史便真的又能改变么?
&esp;&esp;一时,屋内沉默了下来。
&esp;&esp;“怎么不说话?”夫差温润的声音又从身旁传来。
&esp;&esp;“回大王,西施只是一介女流,并不懂这些事情,西施只知道大王是西施的夫君,大王想做什么,西施都定追随大王。”我软了声,对着夫差诚恳的表示了一番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