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虽未曾露怯,可心中终归没底。
正当她有些焦虑之时,不自觉攥紧锦被的手,却忽而被身旁的人勾了下。
覆着薄茧的指尖在她手心划过,容锦忍着痒,凝神辨别,才发现沈裕竟是问了她一句“怕了”?
兴许是避免打草惊蛇,谨慎起见,才用了这么一种稍显暧昧的法子。
容锦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被近在咫尺的目光注
视着,又缓缓地、坦诚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危险从何而来,就如头顶悬着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利刃,不安总是在所难免的。
落在掌心的手指轻轻勾画着——
“信我”。
虽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但因是出自沈裕之手,足以给人不少宽慰。
容锦抿着唇,又点了点头。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时,已是子夜时分。
容锦闭着眼,尽力将呼吸放缓些,像是依旧陷在沉睡之中,以免被人觉察到任何异样。
有夜风携着寒气吹入房中,脚步声渐近。
容锦不可避免地紧张,依稀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咬了咬舌尖,忽觉身侧一空。
原本“沉睡”中的沈裕骤然而起,潜入之人尚未反应过来,眼前寒光一晃。
等到脖颈上鲜血喷溅而出,污了半边床帐,他这才觉出颈上的剧痛,可此时已经叫不出声。
浓烈的血腥气盈满了整个房间,容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已经几欲作呕。
她强忍着恶心,睁眼看去,只见那人已经倒在床边。
手中的利剑跌落在地,那人徒劳无功地捂着脖颈,却依旧止不住不断涌出的鲜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被割开的嗓子如破旧的风箱,只能发出模糊声音。
容锦眯了眯眼,认出倒地不起的是被沈裕挑中随行的属官。
投壶那日她曾见过,应当是姓瞿,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言谈举止间透着拘谨,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容锦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摸出枕下的香囊,试图压过蔓延开来的血腥气。
她歇在内侧还好,沈裕却躲不过,不仅身上沾了血迹,就连脸颊上也溅了几滴。
容锦知他向来厌恶血腥气,稍一犹豫,将一方干净的帕子连着香囊一起递了过去。
沈裕却并没接。
他轻轻拭去匕首上的血迹,低声笑道:“还没完呢。”-->>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