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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下班后，我打开手机，没有一个叫willia的信息或来电。周五，我开始不停刷手机，还是没有。大概真的只是做了个梦。

晚上9点半沐浴完，正用风筒吹着头发，短信铃响，我想应该是siri或者olivia。准备吹干头发擦完脸再看。完了脱下浴袍钻被子拿出手机，锁定屏幕上消息提示：willia－今天过的怎么样？－15分钟前！

天呐！不是做梦！我握着手机跳下床，又激动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输入：

&ldo;很好。不过我现在要睡觉了。&rdo;按下发送，立马后悔。我这是要结束对话吗？

&ldo;真的？今天是周末啊，10点不到就睡，请问今年高寿？＋惊讶eoji&rdo;立刻收到他的回复。

&ldo;33了，年纪大了。明早6点就得起床。&rdo;

&ldo;6点起床太可怕了。周末还要工作？&rdo;他回复：&ldo;你说你33？&rdo;不可能！你顶多26。&rdo;

&ldo;算是吧。有个汉语大赛要去做评委，地点挺远。&rdo;我答：&ldo;谢谢夸奖，再过3个月就34了。&rdo;

&ldo;汉语大赛？什么内容？&rdo;他回复：&ldo;其实我也32了再过2个月。&rdo;

&ldo;是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州赛，从小学到高中的。&rdo;我很惊讶：&ldo;白人看起来能和实际年龄一样已经很牛了。不相信，你才顶多26。&rdo;

&ldo;要发驾照图吗？&rdo;

&ldo;不要。你可以修图。&rdo;

&ldo;好吧，下次见面给你看。&rdo;他写到：&ldo;嗯，那么你是中国人？&rdo;

&ldo;是的。&rdo;

&ldo;我刚见到你的时候认为你肯定是韩国人，整过容的那种。但你一开口说话就确人不是了。&rdo;

&ldo;为什么？&rdo;我笑道：&ldo;还有我没整过容。&rdo;

&ldo;你说话没有韩语口音。他们说英语时有非常明显的特点。&rdo;他说：&ldo;我知道你没整，看得出来。你很幸运，省了几百万的整容费，效果跟那些韩国女演员差不多。&rdo;

他这是在赞美我吗？他说我像女演员！我乐得一头倒床上作拳打脚踢状，像只被人拨翻了身仰躺在自己壳上的瓢虫。

&ldo;那我什么口音，汉语？&rdo;

&ldo;没有，你基本没口音。&rdo;他回复：&ldo;你要起那么早，不耽误你休息了，晚安！&rdo;

那天晚上睡的特别安稳。

次日，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起床，仿若还听得猫头鹰在窗外咕咕咕，咕咕咕。我到起居室燃了一支熏香，再到厨房把水烧上。然后从我那个中国带来的特制小木柜的底层取出一个薄纱香料小袋，再从顶层的头三个分别贴着印度阿萨姆、斯里兰卡和肯尼亚标签的小抽屉中各取出一些红茶，装进香料袋把口扎起来，然后放在我的那只木柄大马克杯中等待水开。简餐后出了门，天还未亮。

破晓。曙光从大西洋朝着陆地方向迅速的将整个城市占领，一片片的阴影逐一的灰飞烟灭。平日里8条车道都被车子爬满满的295号公路跨江大桥上，在周六的清晨只孤零零的跑着那么几辆车。我踩到了75码每英里。因桥墩与悬空段的物理效应加上速度过快，看起来是阳光坦途，可行驶间轻微的忽上忽下，竟有一种在波浪上飞驰的感觉。大桥的两边，薄雾踮着脚尖轻提裙边在浩渺的水面上轻舞游移。永远不想回北方的大雁们排成v字形迎面飞来。早上好，杜瓦尔郡！

开了好久好久，终于到了。那是一个依圣约翰斯河而建的贵族私立高中。那天的天空很干净，蓝的透亮不带一丝云卷。我一头雾水找不着门，因为是零时被朋友抓来帮忙的。负责人忙的团团转没法搭理我，只好发挥强大的交友能力找其他评委套近乎去。还好，不一会就跟3位聊上了，他们告诉了我该怎么做。不复杂，基本搞定。中午在学生餐厅吃了为评委们准备的及其难吃的中餐，然后等待下午美国学生们的中国文化竞猜和文艺汇演。看节目的时候终于可以歇下来了，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做了什么，可却忙的团团转。而这刚空了一秒，就想起某个人了……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的信息通知：你们的比赛怎么样了？结束了吗？－20分钟前。我立刻回复过去：

&ldo;没呢。上午的比赛结束了，现在各个学校在表演节目！&rdo;

&ldo;噢，上帝！看来是那种早6点折腾到晚6点的漫长的比赛。我以前常干这闷活儿，拿着个评分簿无聊的写分数。&rdo;

&ldo;没错，就是那样。&rdo;我有点好奇他干嘛的：&ldo;你都评判什么比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