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快关门,雪松……”听着楼上赵雪琳的梦语,这段尘封的记忆,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这段真实的往事,瞬间在另一个人脑海里浮现出来。
酒保在工房内运功调息,只听楼上掌柜的一直在做噩梦,并且又哭又叫的说着梦话……刚开始,酒保没有注意听她梦话的内容以为只是普通的胡话,但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了。后面叫出口来这几句,却是和自己儿时里一段深刻的记忆一模一样。
“快跑,雪松,快跑……”赵雪琳一边用木棍乱敲乱戳,一边忍着小腿那钻心的疼,还要叮嘱弟弟快跑。而弟弟雪松,此时此刻却被吓呆了,看着姐姐那被狼咬在嘴里的小腿直冒血,他除了害怕,除了呆站在原地哭,什么忙也帮不上。
“雪松,快跑……”赵雪琳继续说着梦话,手舞足蹈地在床上乱抓乱蹬。酒保红润着双眼,轻轻的推开了她房间的门,而后轻轻的走到了她的身边。静静的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做噩梦的赵雪琳。
见姐姐又一次手舞足蹈地乱舞乱蹬,酒保轻轻的抓着赵雪琳胡乱挥舞的手,然后轻轻的捧在手里。刹那间,酒保默默流出了泪……这是姐姐在拼命的保护自己,在饿狼嘴里不屈挣扎的表现。
十八年了,十八年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终于在十八年后,找到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自己运用各种手段,运用谷内各种资源寻找的亲人,今天,竟然在一个偶然的瞬间,找到了。酒保心中一激动,两滴相思的泪珠不由得从脸颊滑落。
“姐姐,都过去了,姐姐。”酒保握着赵雪琳的手,轻声安慰着自己寻了十八年的亲人。“姐姐,狼被你打跑了,没事了姐姐……”酒保轻声安慰赵雪琳,思绪却跟着赵雪琳的梦语回到了十八年前……
酒保蒙蒙泪眼中,姐姐乱打乱戳的木棍忽然戳中了狼的眼睛,瞬时,饿狼痛苦地嗷嗷大叫。顾不得继续撕扯赵雪琳,疼痛难忍的狼终于松开了咬着赵雪琳的口,发着痛苦的声音从狗洞里把头缩了回去,连滚带爬的跑进了树林子,三三两两滴猩红的血液,残留在它逃跑的路径上。
赵雪琳顾不得自己小腿的伤痛,赶紧用石头和稻草把狗洞堵起来,堵了一层又一层,直到确认狼不能再钻进来了,十岁的她才松了一口气。
赵雪琳坐在狗洞旁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她很庆幸,自己和弟弟终于脱离了危险。待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不再那么激烈跳动时,她才细细检查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小腿。
一番查看过后,赵雪琳决定先给伤口止血。她先拉着吓哭的弟弟进了屋,把弟弟哄好了,这才顾得上处理自己小腿上的伤。
一瘸一拐的走进厨房,把挂在柱子上的酒葫芦取下,拎着葫芦坐到灶前的小椅子上,这才拧开了葫芦口,赵雪琳咬咬牙,把里面的烈酒往自己被狼咬伤的小腿上倒……
“啊,疼……”躺在床上的赵雪琳哼了一声,酒保又轻轻的安慰着她,思绪跟着赵雪琳的声音继续回忆着。
赵雪琳把伤口用烈酒清洗了一番,便从灶洞里掏出灰,然后按在流血的伤口上。直到被狼咬伤的几个血洞彻底被灰堵住,她才把被狼撕坏的那段裤腿扯下来,简单撕扯了一下,做了个包扎,用来敷盖住腿上的伤口……
雪松呆呆地站在一边,脸上挂着泪痕满脸哭腔地说道:姐姐,姐姐你流血了,姐姐。”赵雪琳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弟弟近前。“弟弟别怕,姐姐没事,一点都不疼。”
“姐姐骗人,流血可疼了……呜呜呜”雪松又呜呜呜的哭起来,“前几天咱们和吴凡他们几个进林子玩,一根草叶子划破了我的手,只流了一点点血,都很疼很疼。”说着他把小手递给了赵雪琳,让她看。赵雪琳心里一惊,前几天弟弟受伤了,但他为什么不说呢。
她赶紧把弟弟的手接过来仔细检查,才发现小拇指第二指节的指腹处,有一条已经快恢复了的痕迹,这才很庆幸地笑了笑。
“雪松是个男子汉,流血了都不哭,姐姐很高兴。但雪松要听姐姐的话,以后哪里流血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姐姐和娘亲,千万不能瞒着,知道了吗。”赵雪琳用很正式的语气交代弟弟。
“好的姐姐,雪松一定会听姐姐的话。”雪松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我是男子汉,长大了要保护姐姐。”说着,小雪松便双手握着自己姐姐的手,安慰着姐姐说道:“姐姐,我知道你很疼,你哭吧,我不笑话你。”
“姐姐不哭,姐姐怎么能在你这个鼻涕虫面前哭呢。”赵雪琳梦语道。说着便紧了紧自己的手,把弟弟的小手抓在手里轻轻捏了捏。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抓着,想扯扯不掉,双手想收收不回来。紧张之际,一瞬间赵雪琳让自己摆脱了梦境的束缚。
迷迷糊糊之际,赵雪琳感觉自己的手被谁抓着。她顿时想睁开眼想看一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色狼敢轻薄自己。于是继续假装睡着,实际上偷偷的眯着眼,缓缓的转头看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