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预算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地让他伤脑筋。他带的人总数不到五十个,由於每个人的薪水都是按照军方的标准给付,再加上虹彩部队成员的房租已由多国政府提供的经费支付,因此由他经手的薪津支出也不过了二百万美金而已。只是,由於美国军人的薪水比他们的欧洲伙伴要来得好,使得约翰觉得有点困扰,不过他也无能为力。总地看来,虹彩部队的士气就如他所预期的高昂,「精锐部队」的头衔在这些人的心态上产生了正面影响,尤其他们又几乎是天天接受训练,而军人就是喜欢接受训练和执行任务。
到目前为止,只有一点点的不协调,那就是由於两件任务都由查维斯的第二小队完成,因此使得第二小队的人有点过於自鸣得意,也让彼得.寇文顿的第一小队既羡慕又嫉妒。所幸第一小队在体能和射击训练上略为领先第二小队;其实也只不过是毫釐之差,但这些人就是喜欢这样,他们拚命练习。为的就是那零点五个百分点。这种竞争甚至激烈到连谁早餐吃了什么,或是晚上作梦梦到什么都成了竞争的一部份。然而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种良性竞争,而且也绝对是对他们的对手相当不利的一件事。
比尔.陶尼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仔细阅读著有关前一晚滋事的那些恐怖份子的已知资料,其中汉斯.佛胥纳与佩特拉.多特蒙的身份已经透过指纹监定获得确认。奥地利警方早在攻坚行动之前就已经向德国联邦警察(bka)提出查询要求,而他们也马上就一头栽进这个案子的调查行动里。他们一开始就锁定曾经驶进奥斯特曼家的车子,然後根据租车人的身份证明追查下去,想要找出他们在德国的落脚地点。陶尼提醒自己,他们是有可能在德国落脚,但也可能不是。至於另外四个人的身份,就比较难以查证,现在他们的指纹都已经被输入电脑,以便进行比对。对於这四个人,陶尼同意奥地利警方的看法,他们认为这四个杀手级的人物很可能是来自前东德━━那地方看来似乎正在变成一个充满各种脱轨政治思想的大杂脍;从共产主义转变为新纳粹主义,其间却又徘徊著一些过往政经模式的忠实信徒,而单是这些杀手,就已经够让德国警方头痛了。
然而这事件一定有某种政治因素存在。佛胥纳和多特蒙终其一生都是不折不扣的共产主义信徒;就像他们那一代的恐怖份子一样,他们都成长於前西德的中产阶级家庭,一辈子都在为追求完美的社会主义社会或说是类似的迷思而奋斗,所以他们才会入侵像奥斯特曼这种高等资本主义份子的家。但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陶尼拿起一叠发自维也纳的传真,尔文.奥斯特曼在事件落幕後长达三个小时的侦询过程中告诉警方,这批人要的是一个可以进入国际金融交易系统的「圈内人特别密码」。但问题是真的有这种密码吗?陶尼自己认为应该是没有,不过确认一下又何妨?他拿起电话,打给一个叫作马丁.库柏的朋友,这人曾是i━六的成员,现在则在伦敦金融区劳埃德保险公司那栋丑呆了的大楼上班。
「库柏。」一个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马丁,我是比尔.陶尼。你今天早上过得怎样?」
「还不错,比尔。那你呢?最近在忙些什么?」
「老兄,我还在领女王的薪水。是份新工作,相当机密。」
「我帮得上什么忙吗?老兄。」
「其实只是个笨问题。在国际金融交易系统里有没有所谓的圈内人管道,而且是需要有特殊密码才能进得去的?」
「我还真他妈的希望有这么一个管道呢,比尔。这样我们的工作就简单多了。」这位前英国秘密情报局驻墨西哥市站的站长答道,「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不大确定,只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好吧,说起来在这个阶层的人都会有某些私人关系,也常会彼此交换一些讯息。但我觉得你说的是一个更有组织的东西。一个只有圈内人才知道的交易中心之类的,对不对?」
「没错,就是那个意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保密工作还做得真好,老兄,我和我的同事都不知道有这东西。这是个国际阴谋吗?」库柏嗤之以鼻地说道,「这一行是个相当嘴杂的行业,每个人都在管闲事。」
「那你的意思是说没这回事罗?」
「就我所知是没有。比尔,这是那种大家都相信它存在,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除非约翰.甘乃迪真的是黑手党干掉的。(译注:暗杀约翰.甘乃迪的是约翰.奥斯华,并非黑手党,但一直有此传闻,而且也有人信以为真)」库柏说完便笑了出来。
「马丁。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只是想找个人来确定一下而已。谢了,我的朋友。」
「比尔,你知不知道维也纳那件攻击奥斯特曼宅邸的案子是谁干的?」
「不大确定。你认识奥斯特曼吗?」
「我们老板认识。而我只见过他一次。他看起来是个好人,而且是见了鬼的聪明。」
「说真的,我知道的也就只有今早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其实这也并不完全是谎话,比尔知道马丁会了解他的苦衷。
「好吧,不管是谁执行的救援行动,我还真是服了他们,想跟他们脱帽致敬,不过这看起来像是sas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