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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ldo;说不定是他自己的错。&rdo;她厉声回应，紧接着情绪有点儿缓和下来。&ldo;不过，雷克斯并不像我其他的小孩那样令人难以忍受，也比较肯替他人着想。遗憾的是，他也一样不关心我。&rdo;她停了一下，好像对这件事不怎么肯定。&ldo;没错，&rdo;她还是很快就拿稳主意，&ldo;就他对待我的方式，这样的惩罚并不过分。&rdo;

马克汉竭力克制他强烈的愤慨，停了一会儿，才终于貌似镇静地问下去。

&ldo;你听到了惩罚你儿子的枪声吗?&rdo;

&ldo;没有。&rdo;又是愤怒的口气。&ldo;在医生决定告诉我之前，我对这场骚乱一无所知。&rdo;

&ldo;但是，雷克斯先生和你的房门都敞开着，&rdo;马克汉说，&ldo;我简直没办法相信你没听到枪声。&rdo;

老妇人给他一个刻薄的讽刺眼神。

&ldo;所以我应该可怜你缺乏理解力吗?&rdo;

&ldo;为了不让你那样想，夫人，我这就告退。&rdo;马克汉生硬地欠身，转身离去。

我们走到楼下大厅时，德瑞摩斯医生也正好赶到。

&ldo;我听说，警官，你的伙伴们还没忙完，&rdo;他以平日轻松的态度笑着和希兹打招呼，把大衣和帽子递给史普特，趋前逐一和我们握手。&ldo;你们这些家伙，不是毁了我的早餐，就是不让我好好吃顿午饭。&rdo;他先发两句牢骚才问，&ldo;尸体在哪儿?&rdo;

希兹带他上楼，几分钟后又回到大厅，掏出另一根雪茄，狠狠咬去雪茄尾巴。&ldo;呃，长官，我猜你下一个想见的人是希蓓拉小姐，对不对?&rdo;

&ldo;说得也是，&rdo;马克汉叹气说，&ldo;我讯问完佣人，再把事情交给你。记者就快出现了。&rdo;

&ldo;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一定会在报上请我们吃一顿非常丰盛的大餐!&rdo;

&ldo;而且你也知道，你甚至不能告诉他们&39;假以时日，我们有信心逮到罪犯&39;，&rdo;凡斯咧嘴而笑。&ldo;这才是最气人的事。&rdo;

希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两句气话，大叫史普特，要他找希蓓拉来。

没过多久，她就抱着一只小巧的波美拉尼亚狗进来。今天的她，比起以前我所见过的希蓓拉都来得苍白，眼眸中的惊恐清楚可见。她和我们打招呼时，失去了往日的说笑习性。

&ldo;这件事越来越可怕了，对不对?&rdo;一坐下来，她开口就说。

&ldo;真的很让人震惊，&rdo;马克汉正色回答，&ldo;我对你致上最深的慰问……&rdo;

&ldo;哦，感激你。&rdo;她说，接下凡斯递给她的烟。&ldo;不过我已经开始怀疑，我还能够在这儿接受几次吊唁。&rdo;她勉强还能说两句轻松的话，但紧张的音调已显示出屡经压抑的情绪。

马克汉体谅地看着她。

&ldo;假如你能离开一阵子，会是个不错的主意‐‐比如说到朋友家‐‐最好是离开本市。&rdo;

&ldo;噢，不。&rdo;她固执地把头一甩，&ldo;我才不会逃走。假如有任何人决心要杀我，不论我人在哪儿他都逮得到我。无论如何我迟早都得回来，我总不能一边瞒着外头的朋友，还要一直住在人家家里‐‐不可能吧?&rdo;她以一脸因忧虑而导致绝望的神情看着马克汉。&ldo;看来，你还不知道谁一心一意想灭绝我们格林家吧?&rdo;

当她的面，马克汉不肯承认检调当局已彻底绝望;因此，她转而恳求凡斯。

&ldo;凡斯先生，你不必当我是个孩子，&rdo;她鼓起了勇气说，&ldo;至少你可以告诉我，有没有任何人在嫌犯的名单之中。&rdo;

&ldo;没有，真对不起，格林小姐‐‐没有!&rdo;他立即回答。&ldo;这么不得已的坦白真的很吓人，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想，那也是为什么马克汉建议你避开一阵子的原因。&rdo;

&ldo;他考虑得真周到，&rdo;她回答。&ldo;不过我想我会留下来见证一切。&rdo;

&ldo;你是个非常勇敢的女孩，&rdo;马克汉面有愧色地称赞她。&ldo;我向你保证，在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我们会尽全力来保护你。&rdo;

&ldo;好吧，这档事就谈到这里。&rdo;她把烟扔进筒子里，开始心不在焉地轻抚腿上的狗。&ldo;现在，我猜你想问我有没有听见枪声。这个嘛，我没有。你可以从这个关键再往下问。&rdo;

&ldo;你弟弟中弹时，你就在自己的房间里?&rdo;

&ldo;整个早上我都在自己的房间里，&rdo;她说。&ldo;史普特带来让人伤心的雷克斯的死讯后，我才第一次跨出我的门槛。但因为冯布朗医生赶我回房，我只好一直待在那儿。对一个新一代邪恶的格林一族来说，你不觉得我的表现堪称典范吗?&rdo;

&ldo;冯布朗医生是在什么时候到你房里的?&rdo;凡斯问。

希蓓拉给他一个古怪的微笑。

&ldo;我很高兴问这个问题的人是你。我知道，马克汉先生的口气会比较不以为然一点‐‐不过，一个女孩儿在闺房里接待她的医生已经是完全无可争辩的事实‐‐让我想想看，我该怎么说才对。我相信你一定问了冯医生同一个问题，所以我必须小心谨慎……我的估计是，差一点就到十一点。&rdo;

&ldo;和医生的说辞恰好一样。&rdo;希兹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