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蔼到了家,气还是没消。
想找点什么事儿来发泄一下,又不知道去干嘛,他的生活习性一向自律,不像有的男星比较爱交际,他休假的时候喜欢窝在家里,
他火大地在屋里转了几圈,最后又把壁柜上的埙拿下来了。
还是吹的那天晚上那首曲子,颤音里带着哭腔,本来是支很悲伤的曲子,硬是被林郁蔼吹得带上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又是吹了好多遍才停下来,任子晋问他:“郁蔼哥,这曲子以前没听你吹过,叫什么名字?”
林郁蔼把白陶的埙握在手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有名字。”
任子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好闭了嘴。
林郁蔼把埙放回壁柜上,下楼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是健身房和一个小型的录音室。
唱歌也是件需要体力的事儿,他一直坚持着锻炼。
林郁蔼就这么天天放空自己,也没和任何人联系,手机都关机了,恨不得懒到身上都长出草来。
过了将近半个月,沈皓和许阳羽的电话都打到杜政手机上来了,说是戚董终于空出了点时间,愿意赏脸跟林郁蔼吃顿饭,给个机会让他道歉了。
“赏脸?”林郁蔼拿着杜政的手机接电话,那头是许阳羽,“他原话是这么说的?”
“是戚董的秘书说的。”许阳羽说。
“要不是他点头,他秘书敢这么说话么?”林郁蔼哼了声,那天从五爷爷家回来,戚烈还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果然是假装的,这人就是小心眼。
“要不是你得罪了人家,戚董也不会是这种态度。”许阳羽说,“就这个周末,晚上七点,到时候我去接你。”
“我跟你说他那人就是一肚子坏水,”林郁蔼说,“要不怎么这么年轻就当了昌荣的董事,他上头还有好多长辈呢。”
“那也是人家有本事。”许阳羽说,“我跟你说的时间你记住了没?”
林郁蔼翻了个白眼,不爽道:“记住了。”
周末晚上。
戚烈带着李愚进了酒店,后面跟着他的秘书张嘉实。
包厢里,沈皓忙站起来迎接,他身边还有一位中年男人,这位是沈皓请来的陪客,姓欧阳,昌荣集团总部三号楼里一家地产子公司的老总。
戚烈坐下之后,看了一圈问:“怎么我这个客人都来了,主人还没来?”
这会儿包厢里就他们五个,许阳羽去接林郁蔼,到现在了还没来。
“您先喝杯茶,郁蔼马上就到,他住得有点儿远,这会儿车又多。”沈皓说陪着笑,为了林郁蔼这棵摇钱树,他也是操碎了心。
戚烈看了下手表,“说的是七点,时间快到了。”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眼见林郁蔼还没来,沈皓出去打了个电话催他,那边许阳羽说是路上有点儿堵,沈皓挂了电话进包厢,就看见戚烈起身要走。
“戚董,他们路上堵车了,很快就到了。”沈皓忙说。
“就是啊哥,反正也不是很饿,就再等会儿呗。”李愚也在一边帮腔,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他男神一次的呢,每次还都沾他哥的光,错过这回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了。
戚烈看了眼李愚,又坐下了,说:“看在小鱼儿的份上,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很快就过了,戚烈沉着脸站起来往门口走,李愚大气都不敢出地跟在他身后,沈皓简直要气死了,林郁蔼个不争气的!
沈皓想把人留下来,悄悄跟那位欧阳先生使眼色,对方也很无奈地摊摊手。
戚烈刚走到门口,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正是林郁蔼,他一手握着门把,看到戚烈,愣了一下。
“怎么?”林郁蔼问。
戚烈盯着他,“约了我吃饭,还敢让我等这么久的,这么多年来你也算是头一个了。林郁蔼,是吗?我记住你了。”
他是真生气了。
他还没大度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同一个人轻视。
而且对方还只是个明星。
戚烈绕过林郁蔼往外走,林郁蔼忙说:“我又不是故意迟到,是真的堵车了!”
“哥,郁蔼哥都来了,咱们就别走了吧。”李愚拉拉戚烈的袖子,小声说。